“我……我不是用心的,这不关我的事,是那蔺长冬逼我的,我也是迫不得已……”唐咏诗连连点头,惶恐不已。
“你是担忧那陆泓琛妒忌?”阎罗问。
“他是我的夫君,我当然不肯让他妒忌。”
秦雨缨想了想,承诺下来:“我去换件衣裳。”
永安街上好生热烈,街边有很多卖货郎,卖的卖胭脂水粉,卖的卖糖果点心,清脆的呼喊声不断于耳。
即便真动了心,也决然不会娶一个丫环为妻。
杜青面有喜色:“大胆,王爷的事岂是你们能过问的?”
此时,天气已变得有些暗了。
阎罗看得有些惊奇:“只是去一趟永安街罢了,你为何……”
当丫环当了这么久,这点眼力劲儿她还是有的,她看得出阎罗不想多言,因而点了点头没再出声。
“我留在这里助你一臂之力,岂不更好?”他问。
秦雨缨一怔,忙问:“出了何事?”
殊不知真正可怖的不是那唐咏诗,而是陆泓琛这个七王爷。
“是啊,之前常来小厨房偷嘴儿的是那严公子与胡少爷,现在却变成了福来那小子……”月桐接话。
他不是个善于扯谎的人,对此事并不是那么清楚,故而才会给出这等模棱两可的解释。
至于冬儿与八王爷为何能成一对儿,那是因为八王爷没有娘亲,从小就是个驰名无实的闲散王爷,因无人管着,以是婚事才气自作主张……
说着,有些迷惑:“究竟是何时规复的,我如何想不起了……”
杜青拿目光一扫,三名暗卫立即噤了声。
秦雨缨不疑有他,赶紧在街边找了两匹快马,将此中一匹牵给他:“还愣着干甚么,快上马!”
秦雨缨担忧的倒不是这个。
本日这酒格外醉人,醉得他喉咙一阵酸涩……
那蔺长冬已回南疆去了,遵循她出的主张率兵攻打辽军,是迟早的事。
“一旦外族开端攻打辽军,就拔了这女人的舌头。”陆泓琛道。
她担忧的,是某座冰山得知她与阎罗孤男寡女去庙会,会打翻醋坛……
二人一前一掉队了那败落的小庙,庙中干清干净,并无尘杂,蒲团是新的,泥像也是新的,看着那泥像微微上翘的桃花眼,秦雨缨总觉有那么一点奥妙的违和:“这泥人未免也太像你……”
“你可知统统的灾害,皆是因陆泓琛而起,若你并未遇见过他,或许底子不必接受那重重磨难……”他道。
“我的法力,已找回了。”阎罗答。
阎罗点头,没再持续说下去。
思及阎罗方才不咸不淡的语气,雨瑞对着几道菜肴愣了半晌。
雨瑞在回廊中掌灯,冷不防瞧见不远处有道熟谙的人影,眸中闪现一丝希翼,忍不住唤了一声:“严公子?”
不必猜也晓得,定是因为那严公子。
“何人?”陆泓琛问。
拔……拔舌头?
他眸光苦涩,秦雨缨看得不解:“甚么数千年?甚么分开?莫不是……你要走了?”
秦雨缨只觉好笑:“我为何要悔怨?”
她摇了点头:“不了,你若想去喝几杯,我单独回七王府便是。”
就仿佛……有森森寒气逼近,冻得他后背发凉。
“像我又何尝不好?若我哪日死了,起码这人间还能留下一件属于我之物。”阎罗道。
放下温玉后,他便消逝在了阎王庙,化作一缕黑气,钻入了地府深处。
“唔……”看着陆泓琛分开刑房的背影,她死命想要要求,却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地府早已规复了昔日的安静,坐于往生石上,看着那何如桥边嫣红的此岸花,阎罗怔了很久,拿出酒葫芦,抬头痛饮了一口。
秦雨缨面色一喜:“如此甚好……对了,你方才说甚么来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