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真动了心,也决然不会娶一个丫环为妻。
“担忧甚么?”
凭甚么拼力尽力求之不得的,旁人却能等闲具有?
多年之前,她与天君仰仗这一招算计了陆泓琛,现在,这一招定能再次见效。
她额角已排泄了盗汗,爬动着嘴唇,犹踌躇豫,恐怕触怒了陆泓琛。
女子看了一眼秦雨缨:“当然是用她当钓饵,引那陆泓琛过来,不然,我哪来的掌控将他撤除?”
二人皆是点头。
没走多远去,就闻声刑房中有人小声说道:“王爷这是如何了,为何要对此女用这等酷刑?”
二人赶至阎王庙时,时价中午。
阎罗还是踌躇。
严公子毕竟是王妃娘娘的远亲,高高大大,一表人才,一看就是个锦衣玉食的大族公子,虽与雨瑞相见恨晚,每晚相谈甚欢,但若较起真来,他又岂会对戋戋一个丫环动心?
可王爷的眼神实在可怖,立于这阴暗狭小的刑房中,即便不言不语,也令人不敢直视,连他见了都不免一阵惶然。
次日,他来到秦雨缨房中时,神采好不蕉萃:“听闻本日有庙会,我还从未见过大家间的庙会,你可愿与我一同去瞧瞧?”
阎罗眸中闪过迷惑:“此事……你为何会记得如此清楚?”
秦雨缨担忧的倒不是这个。
“我的法力,已找回了。”阎罗答。
他眸光苦涩,秦雨缨看得不解:“甚么数千年?甚么分开?莫不是……你要走了?”
“唔……”看着陆泓琛分开刑房的背影,她死命想要要求,却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“我留在这里助你一臂之力,岂不更好?”他问。
殊不知真正可怖的不是那唐咏诗,而是陆泓琛这个七王爷。
“我若想害她性命,早在你将她交到我手中的那一刻,她就已是个死人了。我乃神仙,又岂会骗你这个小小傀儡?”女子反问。
“传闻是因为这女人获咎了王妃娘娘,王妃娘娘但是王爷的逆鳞……”
对于秦雨缨长久的影象,他早已见怪不怪。
战乱一起,陆泓琛定会将统统归咎于她,到时谁又来担忧她的安危?
若身边之人不是阎罗,而是陆泓琛,秦雨缨定会不假思考地承诺。
为免菜凉,她特地叫人买了个蒸笼,那些珍珠肉圆、芋头扣肉、豉汁排骨,皆能放在蒸笼里热着。
“没……没甚么……”唐咏诗点头。
“我早已向陆泓琛提过此事了。”阎罗看破了她的心机。
“是陆泓琛让你来的,他说,七王府中或许有天君安插的眼线,有些事只要在这里说才更加隐蔽。”阎罗解释。
时至本日,外族在世人眼中已是鬼怪普通的存在,若非府中这些暗卫皆很有胆识,不然听闻刑房中关押的是个外族人,定是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,落荒而逃……
一丝黑气从指缝里钻了出来,如同扭动的小蛇。
“庙会人隐士海,穿那长裙实在有些不便行走。”秦雨缨解释。
温玉识主,若秦雨缨不将其取下,旁人皆取不得。
秦雨缨只觉好笑:“我为何要悔怨?”
外族的可怖之处,就在于世人对其不甚体味,那些见地过外族与骊邦交兵的人,大多已成了一抔黄土,没法再开口说话,正因如此,留下的传说才越传越奇。
秦雨缨闻言不觉挑眉:“他是如何说的?”
阎罗看得有些惊奇:“只是去一趟永安街罢了,你为何……”
小庙前的这条路,明显不通,二人从偏街绕了畴昔,这一绕,就绕到了都城赫赫驰名的烟柳巷四周。
二人一前一掉队了那败落的小庙,庙中干清干净,并无尘杂,蒲团是新的,泥像也是新的,看着那泥像微微上翘的桃花眼,秦雨缨总觉有那么一点奥妙的违和:“这泥人未免也太像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