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你脸上有东西,是本王内心有东西。”陆泓琛抓住她白净的小手,放在本身掌心暖了起来,“方才,可有人刁难你了?”
看了看戏台上那挥动的水袖,陆文霍非常迷惑:“这出《游园惊梦》,小爷我听了不下十回,可惜结局写得模棱两可的,听不出是何含义。”
秦可柔身份寒微,天然没有受邀,此番是以柳若儿丫环的身份出去的。
陆文霍闻言一笑:“七嫂嫂是感觉我人高马大、五大三粗,不懂这些阳春白雪?”
连太后娘娘都未说甚么,旁人天然更不敢妄加批评,垂垂的,宫里宫外对秦雨缨的离经叛道习觉得常,都知七王爷娶了个与众分歧的奇女子。
初见时并无这类古怪的感受,日子一久,竟不知不觉严峻兮兮起来,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……
第二出说的则是柳生掘墓,杜丽娘起死复生,二人终究团聚。
这声音非常耳熟,转目一看,是好久不见的陆文霍。
啧,他这七哥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了?
这个儿媳虽不讲礼数,不懂端方,性子不羁,说话不讨喜……但多多极少还是有几分真本领的,不但行得一手好医,手底下那些铺子所卖的簪子、香粉与小食,皆是非常出众,若将铺子一一查封,未免太暴殄天物。
秦可柔越想越气,越想越恨。
宫女仿佛看破了她的迷惑,指了指柳若儿,小声提示:“那是七王爷刚娶的侧妃,叫柳若儿……”
那些铺子现在是秦瀚森在打理,她做的最多的事,便是顺手画几个新花腔,叫冬儿或雨瑞送畴昔,最多只能算是个甩手掌柜。
不远处,一道妒恨的目光投来。
本来没筹算如此自贬身份,临时给人当丫环,可思来想去展转了一夜,如何也忘不了柳若儿找到本身时一字一顿说的那番话。
“梦回莺啭,乱煞年光遍,人立小庭深院。”
“晓来望断梅关,宿妆残,你侧着宜春髻子,恰凭栏。剪不竭,理还乱,闷无端……”
宴会过后,宫中新搭的戏台上,有梨园子咿咿呀呀唱起了戏。
“结局自是有恋人终立室属,不过,也只是戏罢了……美满皆在戏中,现世却常常诸多不平稳。”秦雨缨可贵感慨了一回。
凭甚么这个贱人能到处逢凶化吉,而本身与母亲就如此诸事不顺!
听着听着,身边有人跟着戏词轻唱: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生者可死,死亦可生。”
很快就到了入宫赴宴之日,这日宫中格外热烈,世人皆备了大礼,一一贯那薛贵妃送礼道贺。
秦雨缨喃喃念了起来。
游园惊梦的第一出,说的是杜丽娘与柳生于梦中相会,柳生不辞而别后,杜丽娘忧思成疾,乃至于一病不起,香消玉殒。
就算相遇,那也是下辈子的事了。
七王妃?
薛贵妃的目光不由自主多逗留了几分,啧啧奖饰:“本宫对七王妃早有耳闻,本日一见,七王妃公然是个妙人,真不知你铺子里的簪子是如何打造出来的,怎会这般的都雅……”
“贵妃娘娘,这位是七王妃。”一名宫女凑在薛贵妃耳边说道。
看着她仿佛笼了一层薄雾的眸子,陆文霍不免有些迷惑。
这是秦雨缨头一次见到薛贵妃,此人身材珠圆玉润,穿着精美雍容,一双凤目波光流转,非常动听,在众妃嫔中格外惹人谛视。
“想不到八王爷也有如此雅兴?”秦雨缨与老熟人打了个号召。
故而,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。
不太短短几炷香的时候未见,陆泓琛就忍不住担忧起了秦雨缨,宴席一散,便仓猝找了过来,远远瞧见她站在戏台下听得出神,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,俄然很想将那纤瘦的身影抱在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