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那日她让碧云给徐子诚送信,叫徐子诚去七王府同秦雨缨“私会”后,碧云就不知所踪。
秦可柔嘴角很快就排泄血来,拼尽尽力也抵挡不过,被打得惨叫如杀猪。
现现在秦雨缨贵为王妃,她的亲生女儿却只能嫁入落魄的徐家,真是人比人气死人……
秦可柔心中大骇,碧云是她的贴身丫环,此物她哪会不认得?
挤兑完了赵氏,那徐夫人目光一转,瞥见了秦雨缨,先是一惊,而后立即有了几分笑容:“王妃娘娘?哎哟,您如何亲身来了,这外头风大,您快里边请……”
不远处的赵氏闻声女儿的叫声,忙不迭赶了过来,正要排闼瞧瞧究竟产生了何事,却被徐夫人带着两个婆子拦下。
这个本该被她死死踩在脚下的女人,竟有资格感觉她可悲了?
秦雨缨带着丫环,门走了出来。
秦可柔的肩舆,不一会儿就到了。
一个酒气冲天的人踉踉跄跄走来,那不是别人,恰是喝得醉醺醺的徐子诚。
那些个稍有身份的名媛贵女,一见她就恨不得要绕开三里路,就连女儿的大喜之日,都有人嫌她站在门前碍眼。
徐子诚的醉意一下就被打醒了,红着一双眼睛,恶狠狠瞪着她:“你个贱人,你敢打我?”
钗子也是铜的,上面并无血痂。
命是没丢,名声全早已毁尽。
因而赵氏就从她的金饰盒中取了这支最不起眼的珠钗,随随便便插在了秦雨缨发髻上。
后背一阵发凉,她拔腿就要排闼而出。
说话的是个与赵氏年纪相仿的妇人,一身的绫罗绸缎,打扮得比赵氏还要昌大。
赵氏听得将近吐血,若早知七王爷如此长命,活到现在也没病发身亡,且还让皇上、太后一并下旨,打消了那所谓的殉葬,她哪会让秦雨缨这个外人白白占如此大的便宜?
回想此事,秦可柔只感觉毛骨悚然。
若按着赵氏先前的性子,现在早已在门前撒泼讥笑,伏地大哭了,可现在即便是哭也无人会理睬她,先前对她视如珍宝的秦洪海,现在早已将她弃若敝履,只恨不得从未纳过她这个妾室。
此时钗子上沾满了黑乎乎的东西,黑中流露着些许红,那仿佛……是血痂子。
转眼就到了秦可柔与徐子诚的婚期,原觉得徐秦两家对此事定是极其看重,哪晓得婚宴倒是冷僻得很,受邀的来宾竟只要戋戋数十人。
秦可柔天然哭着闹着地要悔婚,可徐家哪是茹素的,说这婚事乃是太后娘娘做主,若敢悔婚,便是有违太后娘娘懿旨,轻则杖责,重则抄家。
很快,门就开了,徐子诚从里头走了出来:“母亲多虑了,可柔她方才过门,舍不得父母亲人,一时哭得大声了些,儿子方才是在安抚她呢。”
里头并无猜想中的那些蛇虫鼠蚁,只悄悄躺着两支珠钗,细心一瞧,非常眼熟。
“我说亲家母,你还是安放心心喝喜酒去吧,这小两口的事,你就别管了。”徐夫人不咸不淡道。
厅堂中,徐子诚正被几个春秋相仿的来宾簇拥着,一杯接一杯灌着喜酒,神采说不上喜也说不上忧。
她本是牢中死囚,因赶上了大赦天下,才得以捡回一条命。
说着,扬手重重扇了好几巴掌,边扇边道:“不清算你一顿,你还真把本身当祖宗了?老子叫你张狂,叫你张狂……”
一身喜服的秦可柔顶着红盖头,瞧不见脸上的神情,就这么被喜婆扶着,与徐子诚拜完了六合。
踌躇了半晌,没径直翻开,而是拿起一旁的一个烛台,谨慎翼翼的将盒子挑开了。
一旁的赵氏,已是气得直瞪眼了。
厥后,传闻在乱葬岗找到了其尸首,已被野狗啃食得脸孔全非,变成了血肉恍惚的一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