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这不是见着面了吗,多大点儿事啊,值得闹成如许吗?”常氏不平气,垂目仍小声嘟囔。
贺亦钧惊奇地昂首瞥了他一眼,放动手中墨笔,又细心替老夫人诊了一番脉,再次看向秦瀚森时,已是面有诧异之色:“公然如公子所言,老夫人这病是湿热而至,看来我先前开的那些药方,并没开到点子上……不知公子感觉,该如何用药医治?”
因老夫人身材抱恙,寿宴就这么不了了之。
“略懂罢了,并不精通。”秦瀚森答得非常谦善。
老夫人那里受得了她这张刁钻的嘴,闻言两眼一黑又要再晕。
老夫人一见她就没个好脸:“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干了些甚么功德,当初把雨秋气削发门,现在又来对于雨秋的一双后代,你是嫌我这命太长,想把我活生机死?”
牧家家大业大,聘请的来宾甚多,正因如此,常常鱼龙稠浊,一场寿宴办下来,不知要清出多少来混吃混喝的。
牧老夫人闻声朝这边看了过来,待看清人群中那两张清清秀秀的脸时,竟颤颤巍巍地拄着虎头拐杖站起了身:“缨儿,森儿……”
常氏闻言面色讪讪,没敢再作声了。
“牧家嫂子,你还是少说两句吧,莫要再减轻了老太太的病情……”人群中有人劝道。
“没有你到处耍心眼,我能病成如许?”老夫人已是怒极。
“没有帖子?”老夫人猜疑地蹙起了眉,瞥向一旁的常氏。
“您瞧您瞧,我恰是因为怕闹出这等事,以是才没让他二人来见您,到头来,竟成了我的不是了……”常氏仿佛得了理,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。
只可惜,世世代代无人步入宦途灿烂门楣,也算是老夫人的遗憾之一。
管家顿时请了人给牧老夫人医治,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夫,名叫贺亦钧。
人群让开了一条道,二人走到牧老夫人跟前,白叟家止不住涕泪横流:“我的缨儿和森儿啊,你们都长这么大了……”
秦雨缨听得猜疑,母亲多年前就已过世,莫非外祖母一向不知?
“快……快到外祖母跟前来!”老夫人一阵冲动,话都有些说不出了。
此言此语,引得周遭世人纷繁侧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