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太病院到永乐宫,少说也得一炷香的工夫,怕是来不及。”一人道。
模糊的群情,传入了秦雨缨耳中。
“那都是旁人胡说八道,此人出宫以后,在永安街开了家医馆,旁人都管他叫小华佗呢……”
立即有宫人取来丝线,系在了薛贵妃手腕上,明显是想让秦瀚森悬丝诊脉。
秦雨缨是为数未几的知情者,天然对她多了几分歉意与怜悯。
薛贵妃就这么被抬了出去,因俄然闹出了这么一桩事,宴席上一时候变得有些温馨。
这说话之人,秦雨缨是见过的,若没记错,应是那何妃所生的漓元公主。
不能经常来往的启事,不过是旁人皆觉得老将军与陆泓琛恩断义绝。
薛贵妃的神采虽惨白,嘴唇却红润,看这景象并不是中毒,十有八九是阳火过旺而至。
秦洪海曾承诺过董家的婚约,筹算拉拢秦瀚森与董婉儿,却被秦瀚森所拒,这对董婉儿来讲定是一桩奇耻大辱。
不过,也只顿了一瞬罢了:“不管是否有诈,我都须得救人。”
秦瀚森的医术比她高超很多,唯独在用毒这桩事上,远不及她。
“贵妃娘娘的虚火,并非一朝一日构成,因身怀有孕,不能服用狼虎之药,这药谣行暖和,须得半个时候才气起效。”秦瀚森好脾气地解释。
“来人,快将薛贵妃送回寝宫,好生照顾。”皇后叮咛。
幸亏宫人行动极快,并未迟误甚么时候。
“爹爹老当益壮,前几日还去兵部指导了一番行军布阵之法,就是……对七王爷有些思念,却又不能再像先前那般经常来往。”说到这后半句,苏九略略抬高了声音,怕的是被人闻声。
因有秦瀚森这个仲弟在,秦雨缨才稍稍放下心来,没亲身上前。
是金子总会发光,这话用在秦瀚森身上的确再合适不过。
“是那七王妃的仲弟,叫秦瀚森,那能治愈瘟疫的药方就是他写出来的。”有人说道。
如此一来,陆泓琛的名声是保全了,可这位九女人的名声却尽毁,旁人皆道她此人太太轻贱,一心恋慕陆泓琛,不吝主动贴上门给陆泓琛当侧妃,却还是被毫不包涵地回绝。
思念门徒这类话,老将军当然不会亲身说出口。
他发愤好学,又诚恳心善,甘心豁出性命去往那瘟疫之地,受再多的表扬也不为过。
秦雨缨并不知她的姓名,点了点头,问道:“你是……”
薛贵妃身边的宫人闻言愈发手忙脚乱:“那……那可如何是好?”
就在这当口,有人仓猝大喊:“快传太医!”
“看来此人的医术也不过如此……”漓元公主一声嗤笑。
漓元公主与董婉儿私交甚好,又岂会给秦瀚森好神采看?
女人有身生子,自古以来就是难事一桩,闹不好无异于过鬼门关。
这么一说,秦雨缨顿时明白过来。
她当即便要上前,却被陆泓琛拉住:“把稳有诈……”
苏九儿?
秦瀚森很快诊了脉,开了一副方剂,叮咛宫人立即煎药,端来给薛贵妃服用。
陆泓琛点了点头:“董雯儿是皇后身边的红人,董婉儿则与漓元公主非常交好。”
“这里不是就有个现成的大夫吗?”漓元公主转目瞥向秦瀚森。
服用过后,薛贵妃却仍未醒转。
待稍凉几分,宫人用勺一点点喂薛贵妃服下。
言语间,席间俄然传来一声惊呼。
不过,夜深人静之时,却常翻看陆泓琛年幼时誊写的兵法。
这宫中端方森严,薛贵妃自打有身,便被太后禁了足,不准随便走动,怕的是动了腹中胎气。
这名字听起来甚是耳熟,秦雨缨略一思忖,问:“是那董雯儿的长姐?”
他是个大夫,治病救人是他的本职,不管宫中嫔妃还是布衣百姓,于他而言都无甚不同,碰到这类事又岂会视若罔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