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中,听着暗卫的禀告,陆泓琛剑眉舒展。
这一点,陆泓琛的确始料未及。
这些年,王妃对他的助力不成谓不大,落空这助力,无异于自断一臂。
在忧心忡忡中过了一日又一日……眼看已有十来天了,而七王府那头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动静,陆长鸣心中那块石头才总算落了地。
这话的确不要太直白。
一开端,他觉得这孔钰珂来者不善,定是有所图谋,怎料查来查去,她竟身家明净,与天子、陆长鸣皆扯不上任何干系。
“那里那里……”喻世墨赶紧摇起了头。
顿了顿,又弥补了一句:“不过她长得格外美艳,如果再见到,我定能一眼认出来。”
陆泓琛心中闪过千百种动机,唯独不肯信赖秦雨缨已死。
陆泓琛将那孔秀才接到府里,安排在了偏院,每日派丫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。
可行倒是可行,只不过抚心自问,陆长鸣舍不得。
在私塾住了一日,孔钰珂就回了七王府。
可这一时半会儿是多久,谁也说不准。
陆长鸣先是叮咛下人用布将其手指缠住,可陆浩淼偷偷剪开了布条,还是用指甲不断地挠。
他暮年常常流连烟柳巷,弄大了很多女人的肚子,有的乖乖喝药,把孩子撤除了,也有的不肯喝药,偷偷生了下来……只不过那些都是公开里的事,明面上没人晓得,乃至,就连他最为信赖的部下也不知情。
动静很快传到了辽城的死士手中,死士得了令,将陆文霍紧紧看押了起来,涓滴不敢怠慢。
谁也不知秦雨缨那日究竟下了甚么蛊,现在,陆浩淼浑身高低被挠得没有一块好皮肉,那模样可谓惨不忍睹。
一年半载?
那些蛊师被陆长鸣一怒之下杀了一个又一个,剩下的皆被吓破了胆,也还是想不出甚么好主张。
不知内幕者,不免感慨其孝心可嘉。
可另有另一桩事,让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面前清楚有一条平平坦坦的大道能够走,何必非要委曲本身,走畴前那弯曲折曲的小道?
那就是陆浩淼的“病情”。
若非母后派来的锦衣卫中,有一人恰是他安插在宫里的眼线,他恐怕直到本日仍不会晓得,雨缨已经下落不明。
殊不知二人的一举一动,皆被暗卫看在了眼里。
怎料立即就被孔钰珂拦住了:“这么焦急做甚么,你连晚膳都没筹办安妥就不辞而别,几乎将我害惨,我哪能这么等闲让你去见王爷?”
话音落下,很久未得回应。
哪晓得,陆泓琛竟将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,听大夫说,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记起了。
陆泓琛执笔的手一顿,却并未抬起视野:“出去。”
这话,说了即是没说。
万一俄然甚么都想起来了,那可如何是好?
陆泓琛眸光沉沉,眼中似突然涌过一场大雾,雾气浓烈,挥之不去。
说着,抬脚就去了书房。
事已至此,他一个也不会放过!
哪怕暗卫明显白白地奉告他,骊山已被掘地三尺,连雨缨的一根发丝都没有找见……
这下,连喻世墨这个管家都忙不迭拍起了孔钰珂的马屁:“孔蜜斯,实不相瞒,我还从未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如此一往情深,你这一出门,王爷他整颗心都要跟着飞走了……”
他不知陆长鸣究竟有甚么筹算,为何清楚被本身撞破了诡计,却迟迟没脱手撤除本身?
固然即便没了陆浩淼,他也另有别的儿子能被封为世子……但毕竟是本身亲骨肉,虎毒不是还尚且不食子吗?
“是!”牧轶领命下去了。
来到书房,悄悄叩了叩门,里头传来陆泓琛的声音:“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