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也点头:“进是进过,不过早就被放出来了,还已被秦家老爷一纸休书给休了呢。”
“可惜哀家是太后,不是观世音菩萨,这等积善性善的事,轮不到哀家的儿子来做。”太后沉下了脸。
喻世墨细心打量这一主一仆,丫环长了一张圆脸,边幅平平,比拟之下,孔钰珂的长相能够说是百里挑一,穿着划一、妆容清丽,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弊端……
喻世墨点头:“没错,是叫这个名。传闻此人与七王妃夙来反面,其母还因暗害七王妃进过大牢……”
“恰是……”喻世墨点头不迭,涓滴没听出太后语气中的不悦。
他虽是太后的宗亲,但只是个小小的外亲罢了,且这亲戚干系还扯得极远,因家中长辈死力保举,他才得以来到都城,本想发挥手脚,闯出一番作为,哪晓得竟然被安排在七王府中当起了管家……
喻世墨天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向太后邀功的机遇,待孔钰珂一走,就亲身解缆去了宫里。
不,不对,那人比王妃娘娘还要削瘦几分,瞧着好似个纸片人。
擦去唇角的一抹药渍,转目一看,人群中那女子已不见了踪迹……
“谢太后娘娘恕罪,小人只是一时胡涂,绝无下次!”喻世墨仓猝说道。
此事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,经他这么一说,喻世墨立即记起来了:“那徐子诚的平妻,不就是七王妃的庶妹吗?仿佛叫甚么秦……秦柔?”
毕竟在太后眼里,秦雨缨一介弱质女流,在骊山迷了路,定是早已葬身于野兽之腹,哪还会有甚么活路?
陆泓琛接过药碗,不假思考一饮而尽。
“甚么?”太后勃然大怒,“你好大的胆量!嫁过人的女子,也敢在哀家面前提及?”
提及来,都城还真是小,王爷方才瞧见的,竟是这么个与王妃的娘家很有渊源的人……
饱读诗书?
“休要胡说……”她轻声呵叱,粉面微红,“七王府的管家,定是见多识广之人,怎会对我这等庸脂俗粉动心?”
他越看这女子,就越感觉她会是太后娘娘中意的那一种。
琛儿丰度如此出众,想要甚么样的妻妾都有,何必自贬身份娶一个弃妇?
“你若当真是个蠢材,哀家劝你还是尽早将那管家之位让贤的好。”太后又道。
那是……王妃娘娘?
太后听得有些猜疑:“这又是为何?”
孔钰珂微微一笑,笑得有些酸楚:“家父身材抱恙,私塾半个月前就停了课,现在家中已是入不敷出,小女子才疏学浅,旁的皆不会做,就只会绣绣花腔,以是……”
她那远亲眼巴巴将喻世墨送至都城,送到她跟前,她还道此人聪明过人,哪晓得竟然是个如此没见地的草包!
得知此事,他略一思忖,说道:“去探听探听,那孔家蜜斯多大春秋,丰度如何,是否已经出嫁。”
“是。”小厮躬身退下,没忘了悄悄将此事禀告管家。
再如何边幅出众、家世过人,也抵不过王爷他中意啊……
而究竟证明,喻世墨的确对她动了心机。
更巧的是,此人第二日竟主动找到了七王府里。
他的雨缨不爱吃冰糖葫芦,即便爱吃,也不会张着樱桃小嘴,吃得如此斯文谨慎。
太后紧蹙的眉头伸展了几分,问道:“那女子身家可明净?”
眸光也不似王妃娘娘那般明丽动听,而是带着几分惹人怜的荏弱。
经小厮一唤,陆泓琛略微回过神,侧目道:“何事?”
“你说那人与秦雨缨极像?”只听他说了两句,太后就已面有怒容,“好不轻易走了一个七王妃,又找来一个与她如出一辙的,你这是要把哀家活生机死?”
就比如……心中空缺已久的某处,忽被甚么东西所充盈、所弥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