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这,唐咏诗就忍不住心悸。
小女人抬开端,想了想,拿起桌上的一根筷箸,蘸着稀粥画了起来。
叮咛暗卫将她看牢以后,秦雨缨出了刑房。
当时她眼皮沉沉,几近昏迷,那里还顾得上瞧清那人的特性?
这么一想,脑海中俄然闪过一道熟谙的人影。
唐咏诗不假思考地摇起了头――若点头承认,岂不是在找死?
雪狐急了:“她哪会撒甚么谎?”
秦雨缨脑海中像是有团乱麻,想了想,问道:“天上共有多少神仙?”
为免某座冰山再次打翻醋坛,她将蔺长冬的来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,顺带也提了提他与皇后之间的渊源。
秦雨缨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我也有我的苦处。莫要忘了,那仙力是我的,我既然能给她,也能从她身上收回。”
难不成,蔺长冬晓得乔装打扮之法?
正所谓仇敌的仇敌就是帮手,在那人看来,被关押在刑房中的唐咏诗,定是个潜伏的助力……
权势之争,何来仁慈?
只是此时夜色已深,糕点铺子该当早已关门,故而只能明日再做筹算。
怎料,教唆诽谤的狡计未见效不说,还赔了夫人又折兵,沦为了七王府的阶下囚,能够说是报应使然了……
秦雨缨这软柿子,竟比阎君还要可怖几分。
唐咏诗在纸上写道:“我只见我记着暗卫常日里扳谈的内容,待他下次来时,再一并奉告他。”
事到现在,明眼人皆看得出,天子、陆泓琛二人已是势同水火,迟早要争个你死我活……
“明日,本王与你同去见见此人。”他道。
这人间,比秦雨缨貌美的女子大有人在,比她脾气和顺、心善纯良的也实在不在少数,阎君为何恰好看中了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女子?
雪狐被问得一顿,不由有些结巴:“她……她不说,定是有她的苦处……”
分开刑房,秦雨缨径直去了小狐狸房中。
这些凡夫俗子,的确不知天高地厚……
秦雨缨心念微动,莫非……那画中人是雪狐?
说着,起家将秦雨缨往房门外赶:“行了行了,时候不早了,有甚么话明日再问也不迟……”
傻子都瞧得出,雪狐想同她说的,毫不是有人假扮陈大夫入府一事,只是碍于陆泓琛在场,才用心扯开了话题。
秦雨缨点了点头,仿佛并未起疑:“那你可有听到甚么不成告人之事?”
“你在扯谎?”秦雨缨眸光微变。
扇子上的“秦雨缨”三字,也是唐咏诗亲手所写,为的就是让秦雨缨、陆泓琛之间生出间隙。
与她的境遇如出一辙的,另有阎君。
现在,更是三番五次削他权力,恨不得将他与陆文霍一并肃除。
好端端的非得粘着她不放,还成心往她床下放了一把折扇,也难怪陆泓琛会醋意大发……
三下两下就画完了,画的却并不是小我,而是一只肥嘟嘟的狐狸,脸活像一张大饼,身子活像一个球,两只眼睛就跟绿豆似的,要多丑有多丑……
光想想,秦雨缨都觉有些汗颜。
“说我咄咄逼人也好,放肆气盛也罢,陆泓琛的阳寿只剩下短短九个月,我不想让他再莫名其妙地死一次,统统有些事,我必须问个清楚。”秦雨缨道。
恰好这二人都在,也省却了秦雨缨一一去找。
思及此,秦雨缨感觉有需求去见这蔺长冬一面,探探他的口风。
她记得,她那“表兄”蔺长冬,先前也曾悄悄入府,还用心留下了一把写有她名字的折扇,使得某座冰山醋意大发,只差没当街掀了他的铺子……
秦雨缨点了点头:“你现在晓得怪在那边了?”
“如果我没猜错,他……该当是个神仙。”雪狐的语气不甚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