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的事,她这个当丫环的,多多极少是晓得的。
若连秦雨缨都不肯帮他,那他秦家在都城,就当真再也混不下去了……
“秦大人赔是不赔?”雨瑞一点也不筹算同他啰嗦。
秦雨缨看着他,那目光有些戏谑。
如果能找,秦洪海岂会不找?
现在赵氏走了,秦可柔也嫁了,且嫁的还是那等放肆放肆的人家……秦府完整冷僻了下来,只怕连秦洪海都没想到,本身这辈子竟会是如此了局。
本来秦洪海也是这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,秦家祖上还出过好几名官员。
秦雨缨还不知赵氏分开秦府的事,心道难怪前次去找秦洪海时,未见此人。
他是来求人的,不是来撒气的,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。
坏就坏在他铺子里的米面,的确都是些次品,且还代价虚高,一向以来特地卖给那些刚来都城,尚不懂行情的外埠人。
“痢疾?”秦雨缨面露不解,“南疆的痢疾,与七王府有何干系?”
连七王府都肯替他说话,他倒要看看,谁还敢上门找他的倒霉!
赔给了秦雨缨,不但连个声响都没听着,反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,叫他怎能不怒?
“是……”雨瑞回声上前,朝秦洪海“请”道,“秦老爷,您该走人了。”
他自认是个奸商,可没想到,秦雨缨这逆女竟然比他还奸滑十倍百倍!
“秦洪海将她给休了?”她问。
“这……”秦洪海被堵得无话可说,眸子一转,干脆一股脑将事情全推到赵氏头上,“还因为不是赵氏阿谁恶妇经商无道,败光了家财……”
“王妃娘娘有何叮咛?”雨瑞恭恭敬敬朝秦雨缨施礼。
秦洪海被她看得一阵心虚,不觉止住了话头。
前次秦洪海那丢脸的嘴脸,她可记得一清二楚。
“打住,”秦雨缨抬了抬手,“你只需奉告我,你赔是不赔。”
“这……”秦洪海愣了一下,苦起脸道,“这不是家中事情太多,得空顾及吗?”
言语间,雨瑞忽来禀告:“王妃娘娘,秦洪海求见。”
秦洪海强压心头怒意:“敢问这七王府,一共丧失了多少银两?”
事情皆是她而起,而她还一脸平平平淡,像是个局外人。
“既如此,秦老爷还是请回吧。”雨瑞也不辩驳。
这是要将本身活活逼死才肯干休吗?
秦雨缨并未忽视秦洪海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恨意,淡淡回道:“打砸抢烧是犯国法的事,你该找的是衙门的知府,而不是我。”
这等贪财奸商、宠妾灭妻、卖女求荣之人,不管老景多惨痛,那都是他的报应。
可一想到那些都是本身的养老钱,内心就疼得慌,结巴了半天也给不出一个切当的答复。
“听闻她现在住在一家堆栈中,成日嫌那堆栈这不好、那不好,与掌柜的、打尖儿的三天一小吵、五天一大吵,都快将堆栈的买卖给吵没了,现在住店的人少了,瞧热烈的人倒是多,一到吵架的时候,堆栈门口就围着一大帮人指指导点地听她闹……”冬儿绘声绘色说道。
如何不去当街去抢!
秦雨缨点了点头,也不辩驳:“这十多年,真是辛苦你了……”
现在他咬死了不肯承认米面有题目,就是盼望着这风波早日过了,好东山复兴。
轻描淡写的一句,将秦洪海气了个半死。
雨瑞回声上前,秦洪海见状急了,赶紧说道:“我……我赔!”
秦洪海面色顿时一凝——有何干系?她还敢问有何干系?要不是她放出那等风声,谎言何至于传到如此境地?
可秦雨缨对他,实在挤不出一星半点的怜悯。
“就算有天打雷劈,先劈的也必然是你。”秦雨缨回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