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恰好皇后就这么安排了。
灾黎是假,死士是真。
没想到这珠子竟然还能变幻光彩,可真是宝贝……
待落座,秦雨缨才觉荒诞,连那三王爷陆长鸣的侧妃,都能与薛贵妃毗邻,而她却坐在偏僻的角落,紧挨着董雯儿。
实则,那却并不是甚么珠子,而是雪狐变幻而成的,化成人形后,他修为突飞大进,早已不是当初那只只能滴血救人的小胖狐,此番因不放心秦雨缨入宫,才特地跟了过来。
不一会儿,有宫人领着来宾退席。
陆长鸣点头,心中甚慰,这牧轶到底有几分脑筋,是个可塑之才。
漓元公主并不是夜朝的长公主,却因从小就聪明过人,很受天子爱好。
一来,天子天生多疑,稍有风吹草动就疑虑丛生。
“本日这宴会,皇兄成心为漓元招驸马,不知何人入得了他的法眼。”陆泓琛接而道。
陆长鸣担忧天子多疑,随时能够会将都城戒严,故而早已叮咛马脸,若没有告急事件,莫要与三王府联络。
秦雨缨撇嘴,她与皇后本就不是一起人,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了,就不怕再结个更大的。
他故意汲引这牧轶,故而对他比对旁人稍多几分指教:“瘟疫一停,还如何顺理成章往都城四周运送‘灾黎’?”
“七王妃也来了?”董雯儿礼数倒是全面,就坐前,先微微一笑行了个礼。
陆文霍得救一事,就这么稀里胡涂地瞒了畴昔,直至现在也没被人发觉……
陆文霍消逝了如此之久,旁人或许还心存疑虑,不知他究竟是被强盗劫走,还是企图谋反被看破,以是才逃之夭夭……
陆泓琛想必早已记起了骊山之事,即便他没记起,秦雨缨也定是记得的。
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,这董雯儿本日对她如此客气,也不知究竟在打甚么主张……
“当然是祸。”陆长鸣道。
天子也觉此事可疑,不过宴会还是照办不误,年关是举国欢庆之时,天子与百姓同乐,他未惊扰朝野高低,只叫了几名亲信前去刺探动静……
故而,找上门来算账,是迟早的事。
这桩冤案,算是在二人身上坐实了。
先将公文截下,再栽赃到那陆文霍身上,统统不就迎刃而解了?
顿了顿,问道:“可那些官员的折子,迟早会递到都城……”
陆长鸣心中美滋滋,做着登上皇位的好梦,全然不知辽城早就出了事,陆文霍被挽救已有多时,更不知那马脸中了秦雨缨下的毒,毒发以后武功尽失,成了废人一个。
“那是漓元公主,何妃所生……”
“事情若办细心些,怎会被人发觉?再者说,就算被发觉,脏水也能泼去别人头上。”陆长鸣耐烦指导。
下了车,来到宴厅,陆泓琛一一朝秦雨缨先容来人。
可本相哪会这般等闲水落石出?
一众女眷皆是王谢贵女,却从未见过如此都雅之物,说是玉,又不像玉,仿佛比玉更晶莹通透,闪现一种凝脂般的乳红色,里头模糊有光芒闪动。
此语一出,旁人也皆看向了秦雨缨的耳坠,纷繁啧啧称奇。
“晓得还那么说,你就非得获咎她不成?”雪狐言语间很有指责之意。
待集结了统统兵马,他便当用皇后那干权势坐地起兵,先杀了天子,而后便是陆泓琛,待陆泓琛一死,这统统就再也不会有人调查……
这“胎象安稳”四字,咬字略重,细一咀嚼,仿佛意有所指。
这么多如花美眷盯着他,他天然脸红。
秦雨缨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那珠子,提示他莫要穿帮。
怪只怪那些死士皆已葬身于牧府,马脸更是久未传来动静,乃至于陆长鸣一向觉得此事停顿顺利。
幸而他幼年风骚时悄悄留下了很多子嗣,不然何人来担当大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