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从始至终没有玄女,她与阎罗的干系,便不会生长至到如此境地。
从她口中获得切当的答复,阎罗语气愈沉:“抚心自问,我待你如何?”
秦雨缨闻言好不惊奇:“你……你怎会晓得,我身上那是封印,而不是……”
他说的忌讳,该不会是……
哪怕在循环里吃了这么多苦头,秦雨缨也还是不长记性,先前不是就一次次放过了那次刺客竹箐吗?想来,该当也会放过本身吧……
说话的恰是阎罗,他神采不明,仿佛已在暗处站了好久。
唐咏诗的目光,落在封页上久未挪开。
秦雨缨走后,阎罗冷眼看着她:“这些,都是真的?”
只是这人间并无悔怨药可吃,秦雨缨早已偶然悔怨,更不筹算亲身脱手将唐咏诗千刀万剐、扒皮抽筋……
“那明月得了失心疯,她上了明月的身,会否也患上了这等病?”陆泓琛猜想。
她深知秦雨缨此人看似杀伐果断,实则倒是个极其心软的人,故而心存了一丝幸运。
早知如此,何必施以援手?
“说你是狗,都未免太欺侮了狗,狗起码不会恩将仇报,笑里藏刀!”秦雨缨毫不粉饰心中鄙夷。
这两个字,不但没令秦雨缨火冒三丈,反而使她面上闪现一层薄冰般的笑意:“我也感觉是我该死,不该笨拙善信,人狗不分。”
阎罗清楚已没有了法力,别说上天庭了,只怕就连地府都去不了,如何能禀告天君?
猛一扬手,鞭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带着破空声重重抽下来。
如果真是假结婚,婚礼又何必如此昌大?
“是你将她囚禁在了地府?”阎罗又问。
阎罗没想到她时至现在竟还在装,愤然捏拳,兜头便是一桶冷水,直直朝她泼去。
解了绳索,再想体例逃出这鬼处所也不迟!
眼眸就这么一点点变红,唐咏诗苦笑一声,收起了那楚楚不幸的神采:“她真就那么好吗?我不过是想留在你身边罢了,这莫非也叫错?”
若回到畴前,倒不如让羽士将其抓获,轻而易举了结一桩费事。
唐咏诗心中涌起苦毒的妒恨,她不明白,本身与玄女之间,哪来如此大的差异?
对了,书中记录,本身身上有那阎罗的封印,即便统统明显白白摆在面前也没法明悟,想必陆泓琛就是说出来也无甚用处。
唐咏诗嘲笑一声,嘴硬道:“千倍万倍又如何?”
这失心疯,便是此中一种。
唐咏诗被迫抬起了头,那眼神已是板滞了不止一分:“你……你说甚么?”
阎罗狠狠捏起她的下巴,几近要将那骨头生生捏碎:“我再问你一次,你究竟又想使甚么诡计狡计!”
她侧目,将阎罗脸上的阴沉尽收眼底:“既然你来了,那我就先走了,有仇报仇有怨抱怨,莫用力过虎将她杀了就行。”
“你……你做梦!”唐咏诗完整绷不住了,也顾不上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了,“呵,你觉得你是谁,能囚禁得了我?至于受天劫,那是你的报应!谁叫你清楚样样不如我,却到处都要同我争同我抢?不自量力,被雷劈死也该死!”
面对他的咄咄逼问,唐咏诗竟俄然“哇”一声哭了起来:“你是谁,放开我,快放开我……”
“少给我装疯卖傻!”阎罗甚是不耐。
不料美意相救,却引狼入室。
时至现在,她竟仍旧没有涓滴悔意。
唐咏诗见辩驳不过,立即使出杀手锏:“我是阎罗妻,你私行囚禁我,天庭不会不管!”
那藤蔓是阎罗教她的神通,除却她,地府再无人会用。
也就是她当初病急乱投医,才会承诺这么一桩荒唐事,从始至终没发觉任何端倪……
俄然问出这么一句,唐咏诗有些难以答复:“你……你一向待我极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