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抓到此女以后,为何不立即禀告他,而要擅自将人囚禁于此?
而后,便是新年了。
说着,弥补了一句:“我的灵魂就站在你面前,是真是假,你一探便知。”
“我去地府取些温玉来。”阎罗道。
六合知己,若叫他抓住了,岂不要被活活关进书里?
他本该在三日以后回地府,之以是比预期的要早一些,是因天君算出地府不日将有劫数,叫他切莫掉以轻心。
“我不是那等鄙陋小人,”阎罗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心机,“只要你不与那陆泓琛有肌肤之亲,我对你的平常各种并无兴趣。”
这一点,实在令阎罗百思不得其解。
他不假思考伸手敲开了七王府大门,开门的是个小厮,见他非常面熟,猜疑问道:“这位公子,叨教您是……”
“幽冥镜有那么都雅吗?”秦雨缨忍不住悱恻。
秦雨缨很有将这个该死的鬼王一掌拍扁的打动:“办不到就滚回地府去,甚么都干不了,只会到处添乱……”
心中却不是没悱恻,与秦雨缨相处实在磨练心性,真不知那陆泓琛是如何忍耐得来的……
阎罗深吸一口气,没有与她计算。
他是想找到秦雨缨没错,秦雨缨是他的心结,唐咏诗不会不知。
“没有好处,恕难从命。”阎罗道。
那藤蔓极阴极寒,普通只用于对于最无药可救的恶鬼,悠长待在此中,会令灵魂痛不欲生……唐咏诗该当很清楚,地府当中,决不答应滥用私刑,可她为何还要如此?
温玉能安魂,而秦雨缨的灵魂过分亏弱,用尽地府的统统温玉都不知可否起效。
“对了,”秦雨缨并未顾忌他黑如锅底的神采,持续说道,“忘了奉告你,我当初获得的动静,是只要与你拜拜堂、走个过场,你便会将那高低两册古籍借我,让我为陆泓琛逆天改命。”
而那唐咏诗长袖善舞,轻而易举就将黑锅盖在了她头顶,这么多年竟无一人思疑……
秦雨缨听得嗤之以鼻:“你先前不是常把我变成傻子吗,何必这般假惺惺?”
阎罗转目看向说话之人,那是个略显肥大的少年,长得倒是唇红齿白、温润如玉,若再高大几分,便足以称得上貌比潘安了。
少年初顶有光彩闪现,明显不是平凡人等,一见阎罗就如见了猫的老鼠,那叫一个避之不及。
为何过了这么多年,她才俄然提及?
他转目瞥向幽冥镜,镜中却迟迟不见唐咏诗的踪迹。
来到七王府时,有孩童在门外的街道上嬉闹,你追我赶、嬉笑打闹的同时,也没忘了点上几个爆仗。
当然,她也没忘了说上一句,当年的那桩婚事,是个天大的曲解。
看那熟门熟路的架式,该当没少在幽冥镜里偷窥七王府的平常……
“我是来救她的。”阎罗伸手一指床上的秦雨缨。
秦雨缨是道灵魂,没有肉身,旁人皆瞧不见她。
一旁的陆泓琛,目光始终不离,仿佛恐怕错过她睁眼的半晌。
先前她直来直去,不知获咎了多少神仙,乃至于流浪时无人肯帮她说话。
他有太多话想问,可又担忧本身会再次被她蒙骗,现在之计,唯有先找到唐咏诗,让秦雨缨与其对证,如此方能晓得谁说的是真、谁说的是假……
损了神识,人便会变得痴痴傻傻,到时,想正儿八经与她说上几句话,都会变得难上加难……
他用心气她,只因瞧见方才她看向陆泓琛时,眸中写满忧心忡忡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将那些温玉十足取了过来,一块块铺满了院落。
来到尘寰时已是傍晚,永安街街头的那几家铺子,已然亮起了大红灯笼。
“有我在,你死不了。”阎罗看了她一眼,压抑住心头的悸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