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咛马脸将这些尸首措置安妥后,秦雨缨去了一趟别苑,在墙角找到了外祖母所说的那几块木桩。
“前头不远就是东城门了,东城门离七王府只要几里路,缨儿啊,要不……要不你还是先同七王爷他说一声吧?我与你外祖母带着这些人贸冒然住出来,未免有些不当。”常氏道出心中顾虑。
只是,此种笔墨早已失传,为何会在牧家呈现?
孔钰珂也不答,开口就问:“您是牧夫人吧?”
还好有这孔钰珂,三言两语就赶走了牧家人,了结了他一桩心头大患……
孔钰珂斜眼傲视着她,那目光好不鄙夷:“你算甚么东西,也敢大言不惭地叫王爷来见你?”
“不必。”秦雨缨摇了点头。
那毕竟是王妃娘娘的嫡亲,定会想尽体例将王妃失落一事说给王爷听。
一旦被人发觉户籍是假,不止外祖母,全部牧家都要遭无妄之灾。
“你是担忧不能及时拿到丹药?”秦雨缨转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陆文霍?那……那不就是八王爷?”闻言,常氏更是惊奇。
“这是陆泓琛的弟弟,陆文霍。”秦雨缨言简意赅。
“另有啊,世人皆知你牧家富可敌国,出了辽城去哪不好,如何非要来七王府,还不是因为妄图七王爷的名利职位?”孔钰珂一副早已了然的模样,语气愈发讽刺,“你这吃相,未免也太丢脸。我方才不戳穿你,是想给你留几分面子。是不是非要我将话说破,你才肯带着这些人滚远些?”
在他面前,才无需讲那么多端方。
常氏自是点头不迭,外头早有风声,说这八王爷企图谋反,如果被人晓得他藏身在牧家车队里,只怕全部牧家都要跟着一起遭殃……
待陆泓琛出来时,外头已不见了车马的踪迹。
先前,那七王爷见了她,从未拿过甚么架子,现在倒好,竟然叫了个来源不明的丫环在门口堵她。
看着车马渐行渐远,孔钰珂捂着脸颊,悄悄笑出了声。
旁人不知陆泓琛的性子,她却再清楚不过。
想来外祖母该当也是个外族人,不知为何躲过了搜索,在都城定居了下来,这么些年一向未被人发觉……
秦雨缨在车中没有露面,她想给陆泓琛一个欣喜,却不料出来的不是陆泓琛,而是一个薄弱削瘦的女子。
若天子认定陆泓琛内扰朝纲、外通外族,给他扣上一顶图谋篡位的黑锅,事情的确不堪假想……
她倒要看看,陆泓琛拉不拉得下那张脸!
常氏反手又补了一耳光,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:“我牧家人,不奇怪住在七王府这倒霉处所!”
木桩上那些笔墨,她先前并不熟谙,现在却模糊记起,仿佛曾在数百年前见过这些标记,若没记错,这出自南疆一带的某个部族。
办理好统统,车队才又持续前行。
到时,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下去……
“你!”常氏只差没脱手打人。
喻世墨点头:“此次多亏了你脱手,我下回入宫,定会在太后娘娘面前为你美言两语。”
“孔蜜斯,此次委曲你了,”喻世墨从门后闪身出来,看着孔钰珂又红又肿的脸,不由啧了一声,“那常氏,动手未免也太狠。”
这么连日连夜地赶路,过了两日,终究来到了都城。
这么思忖着,不一会儿,马车就到了七王府的正门。
这女人一张嘴的确比刀子还利,一句句说得她那叫一个怒不成遏。
这木头风吹日晒了多年,早已变得极脆,完整劈碎以后,被秦雨缨尽数扔进了后院的厕所里……
“缨儿啊,这是何人?”见到陆文霍,常氏不由吃了一惊。
只是……八王爷不是早已失落了吗,怎会呈现在辽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