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手指握拳,像是要将秦雨缨与陆泓琛一点点捏死。
陆浩淼立即就笑不出了,仓猝回身要躲,可那里来得及?
听着他不断叫骂,秦雨缨挑挑眉没再理睬。
可现在,这仿佛已成了一个遥不成及的心愿……
秦雨缨的目光,落在他脖颈上,方才被“虫”所咬之处,较着鼓起了一个小包。
戋戋一块玉佩,是如何抵挡住刀剑的?
这都大夏季了,山间竟然另有蚊虫?
世人领命一拥而上,而秦雨缨已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:“谁敢过来,这蚀心散可不长眼!”
她此时该思忖的,是如何脱身……
他俄然就有了诸多期望,期望能与她朝夕相处,看晨光熹微、看日暮西沉,听三月惊雷,画夏季飞雪……执子之手,白首不离。
定睛一瞧,那箭俄然不见了踪迹,再一瞧,竟是被秦雨缨抓在了手中。
这么想着,她毫不踌躇纵身一跃。
同甘轻易,共苦却难,更难的是存亡与共。
“抓住了一只小虫罢了,何必这般大惊小怪?”她淡淡道。
“是银针!”立即有侍从拦在了陆浩淼身前。
岂料银针并未破空而来,秦雨缨反倒扬起了另一只手臂,手中有一物就这么飞了过来。
“除了你爹,另有谁是草包?”秦雨缨反问。
秦雨缨后退一步,伸手一摸,摸到了一个硬物,那是陆泓琛送给她的温玉。
还能往哪走?
“你说谁是草包?”陆浩淼闻言一怒。
那放暗箭的不是别人,恰是陆浩淼。
他指的,是身后那万丈绝壁……
四目长久相对,秦雨缨从那双通俗的眸中找见了答案。
陆泓琛把住他的命门,顺势夺过了他手中的刀,转目朝秦雨缨催促:“快走!”
“放她走,”久未言语的陆泓琛终究开口,目光已冷到极致,“你想要甚么,本王都可承诺,只要你放她走。”
陆浩淼放肆笑了起来:“何必瞒天过海呢,只要瞒过天子不就行了?”
只需将人杀了,再一把火将这里烧个干清干净,谁能找到甚么证据?
不过也是奇了怪了,这两报酬何还好端端的,一点也不似中了迷香的模样?
小人得志的模样,看得秦雨缨一阵牙痒。
“据我所知,贺亦钧只善于解毒,对蛊一无所知。”秦雨缨再次开口。
陆浩淼被他萧索而冷然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悸,怔了一下,回过神来恶狠狠道:“我找死?找死的明显是你们这对狗男女!先前你们不是还挺放肆吗,不是还卸了老子的胳膊腿,将老子打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吗?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老子手上吧?”
“我悔怨没多揍你几顿,没打得你半身不遂,瘫在床上哭爹喊娘。”秦雨缨打断他的话,眸光戏谑。
“让开!”秦雨缨抬脚踹了畴昔。
莫非……统统皆是他在教唆?
“哦?”陆浩淼嗤笑,“现在悔怨还来得及,你先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就行,再……”
那“怪病”自他成年以后就发作得愈发频繁,早已将他一身的武功一点点蚕食洁净,现在虽已病愈,但不管如何勤加练武,技艺都远不及先前率兵出征西域之时……
统统的视野皆盯紧了她那只手,只待她一有行动就要拔刀相向。
“你觉得如此明目壮胆地行凶,能瞒天过海?”秦雨缨冷冷问。
不管本日过后会如何,她都不悔来这世上走一遭……
她如何也没想到,这个草包竟会在此时呈现。
她公然没有看错人。
“我悔怨了。”秦雨缨撇嘴道。
言语间,忽见秦雨缨指间微光一闪。
牧轶闪身一躲,虎口忽而被人捏紧。
“哟,中了,中了!”他眉飞色舞,满脸皆是欢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