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桃说完,也不等她,自个先行回席去了。
再与他目光相汇时,他多了几分谦恭恭敬的姿势。
阿绿无法的从速去找碧阑。
再就是秦岳的夫人君桃,君桃对都城里的这些贵妇人并不熟谙,在人群中显得很孤傲。
兰儿回过神,忙道:“臣妾不冷。陛下与群臣把酒言欢,臣妾去前面女眷的宴席转转,也好多熟谙几位朝中大臣的夫人。”
可他却不肯,说是此生必忠于当今皇上,不会再做一次叛国的乱臣贼子。
他说他爱她,却亲手毁了她的国她的家;他说他爱她,却不肯为她起兵造反,让周国的天子也尝尝灭国的滋味。
兰儿举步要走,君桃不紧不慢的笑道:“看来你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。但我还是挺恋慕你的起码你做到了。”
“本宫也恭喜你能放下仇恨,和秦将军琴瑟和鸣。你们只怕已有孩子了吧?多大了?”兰儿笑问。
君桃说是恨秦岳,实在最恨的人是李灏,当年是李灏带兵灭了南楚,她该不会逼着秦岳做出对李灏倒霉的事来吧。
君桃走在她身边,毫无敬意,神情淡然的道:“在南楚时绑走你实属迫不得已,我和你无冤无仇并不想伤害你,不过你当时拼了命的庇护还是皇子的皇上,影响了我们的行动。皇上当时就很在乎你,不把你绑走不能消我心头之恨。你若还恨我,尽管把我的命拿去消气。”
这群内命妇她大多数都不熟谙,但都显得非常亲热的与她搭话。
君桃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发疼,她含笑道:“当时皇上不过是个无知的幼儿。”
君桃停下脚步,心中只觉好笑,看向倒映着星光的湖面,放下仇恨谈何轻易。
她又对阿绿道:“夜里湖边有点凉,去叫碧阑给本宫拿件薄披风来。”
“可我听闻梁国被灭之时你的父皇在宫中惨死,头颅被人割去。你的母妃受尽欺侮他杀而亡,统统皇室成员尽遭搏斗,很多幼小的皇子公主都被装在麻袋中乱棍打死。梁国百姓抖擞抵挡,那一年哀鸿片野,血染江山。现在还活着的梁国义士们该要如何对待公主您呢,一个周国天子的宠后吗?”
兰儿这才看清前面的人是李泽,他穿戴玄色暗绣锦袍,在夜里如一团黑影,玄色一向不是他喜好的色彩。
他的一半脸是明的,一半脸在宫灯没照到的暗影中,眉眼间阴晴不定,直勾勾的盯着她。
李灏发觉道她的非常,看向她所看之处,略略蹙眉,还是柔声问道:“夜里有些凉,是感觉冷吗?”
她们同是亡国公主,为何活得这般分歧。
阿绿不放心的道:“可陛下让奴婢跟着娘娘,万一出了不对,陛下会惩罚奴婢的。”
与他目光交汇,只觉他眼里寒意闪过,兰儿感到一阵寒意,勉强向他微微一笑。
“是我,恭喜你终究成了他的皇后。”
“承蒙皇后娘娘厚爱,妾身不甚幸运。”君桃随她向湖边走去。
君桃看皇后脸上幸运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,她在前面的席位上早已重视到了皇上对皇后是各式的宠嬖和庇护,他们的恩爱是那样的随便而天然。
兰儿再看向李泽坐得方位时,他眼中让人生寒的异色已然隐去,又规复了温润漂亮的笑容。
不可,她要回到李灏身边去,去提示他,不能信赖君桃真得臣服了。
她心中一片莫名,实在她甚么也不晓得,也没切身感受过甚么是国仇家恨。
如许想着她低头仓促地走向席间,冷不防有一道黑影闪了过来,她吓得不由向后一跳,瞪着前面的黑影。
兰儿和君桃渐渐在湖边漫步,君桃打量着她,笑容发僵的道:“没想到你竟能当上了皇后。”
她感受君桃底子没有循分的做秦岳的老婆,听君桃的口气还想着复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