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菱轻抽口寒气，那伤口疼的额间沁出盗汗来，闻言看向窗外：“陛下，事情已了，臣妾先归去了。”
暮云眼中戾色现，从那绣活儿下抽出一柄剪刀，却未曾伤到穆菱，反而折手划向本身的颈子。
“暮云倒是很爱演戏，也很会演。”
暮云朱紫实在是很美的，只是她的美不似德妃娘娘明丽明丽，团团娇憨，似雪普通，只是这雪，染了杂质，却也溶解的极快。
走了这么远，穆菱仿佛还能听到暮云朱紫凄厉的哭声。
此时的暮云朱紫，那里另有合法宠时的妍丽灵气，如泼墨似得乌云长发似灰似白，乱如杂草，浑然似老妇。
穆菱垂眸：“我也想不通，她明知自家背景是皇后，为何还要让刺客去行刺，这对她，又无好处。”
穆菱“嘶”了一声，暮云朱紫抬高声音道：“入了地府，休要怪我―只怪你多行多错，看了不该看的，又说了不该说的。”
过了两三日，中秋家宴前，有了暮云朱紫的措置。
流云宫已经锁了，阖宫高低，不准一人出入。
梁初只是让宫人送了穆菱回桂花园，却没有奉告她答案。
暮云朱紫笑出了眼泪来，“小皇子很喜好标致的娘娘，不认人，觉得标致的女子都如他的母妃普通，善待他……宫人们走散，小皇子扑蝶扑得累了，我就悄悄把他放进了水井内……”
窗扉敞开，梁初身穿内侍的衣裳，一个起跃，翻身而入，淡淡看了眼暮云朱紫，扯了块儿布替穆菱包扎。
辋烟看着她叹口气，轻声道：“您是感觉，暮云朱紫做了皇后娘娘的替死鬼？先不说暮云朱紫一家能得了现在的繁华，皇后娘娘是出了力的，只说暮云朱紫先做了皇后娘娘的刀，却在最后引来刺客刺杀皇后，还把陈慧人的死按在皇后身上，只这点，已叫人不耻。”
暮云朱紫操行不端，伤害宫妃，毒杀皇嗣，赐下白绫毒酒令其自行了断。
梁初看了眼穆菱流血不止的伤口，“真是多难多难。”
“你不能因旁人的恶，就挑选恶。”穆菱深吸口气，“哪怕那条从善之路千难万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