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…公公……奴婢是锦华殿的管事,她是奴婢部下的小宫女,太子妃是饮用了茶果才有所不适,我们这里任何一小我都逃不脱怀疑,如果此时把她打发去慎邢司,万一挨不过科罚,到时候也让公公难堪,还请公公高抬贵手饶她一次。”
太子从我面前走过,我只看到了他新月色的衣摆从我面前划过,我咬了咬唇,垂着的头又低了几分。
本来还跪在地上嘤嘤抽泣的几个小宫女,听到这话恍若一股砭骨的北风吹过,生生止住了眼泪。
顿时殿外一篇死寂,半晌后大师乌泱泱跪下,模糊能听获得几声抽泣声。细雨飘着,此时地上已经湿漉漉一片,雨丝虽小,可世人身上也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湿意。我担忧秋画,她夙来怯懦,侧头偷偷看了她一眼,她抿着唇死死忍着抽泣。
那小宫女也是忍着哭腔,可受了训哭得反而更凶了起来,决计压着的哭泣声在夜里格外惨痛。
我只听到她牙齿颤抖的碰撞声,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,内心有些疼,我紧了紧握着她的手,悄声道:“别哭,皇后娘娘与皇贵妃必然会还我们明净。”
那小宫女的身影被拖拽着,已经消逝在宫殿绝顶,凄厉的声音回旋在空旷的宫殿中久久不散,一只浅绿色的绣花鞋掉落在空位上,雨垂垂大了起来,其上绣着的幽兰放佛折在了雨中。
她走上来和我并排,却浑然没看到我,我伸脱手悄悄握住她,她这才转过甚,她神采惨白的可骇,眼神有些板滞,明显是被吓坏了。看到是我,圆滚滚的大眼睛里当即蒙上了一层水雾,爬动着嘴唇似要说甚么。
见她越哭越短长,那公公脸上一阵青一阵紫,连说话都短促起来,“来人,把这个小蹄子给我打发去慎邢司,免得她在这里冲撞了太子妃。”他又嘲笑了一声“挨过了慎邢司的刑法指不定还能吐出点甚么。”
我垂着头,内心忐忑不安,能感遭到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,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小羊羔。
皇上垂怜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们下去吧,这寿宴也该散了。”
秋画咬着唇,抽泣着点了点头,眼泪扑朔扑朔的直往下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