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明殿灯火透明,丫环太医出出进进忙作一团,领在我们前头的公公站在廊上转过身,尖着嗓音喝道:“都跪在这里,不准哭闹,不然有你们好受,你们最好保佑太子妃无恙,不然就要谨慎你们的脑袋。”
“臣妾自当经心极力。”皇后站起家一福,“臣妾恭送皇上。”
那小宫女的身影被拖拽着,已经消逝在宫殿绝顶,凄厉的声音回旋在空旷的宫殿中久久不散,一只浅绿色的绣花鞋掉落在空位上,雨垂垂大了起来,其上绣着的幽兰放佛折在了雨中。
皇上垂怜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们下去吧,这寿宴也该散了。”
我握着秋画的手有些颤抖,别说受尽慎邢司七十二道刑法,怕是刑法还没挨过人就已经殁了。我头皮发麻,垂着头大气不敢喘,这就是深宫,哪怕没有罪,最后却死的个不明不白,乃至连辩白的机遇都没有。
本来还跪在地上嘤嘤抽泣的几个小宫女,听到这话恍若一股砭骨的北风吹过,生生止住了眼泪。
太子前脚刚走,皇后偏着头扣问皇上,“皇上,那这些可疑之人呢?”
顿时殿外一篇死寂,半晌后大师乌泱泱跪下,模糊能听获得几声抽泣声。细雨飘着,此时地上已经湿漉漉一片,雨丝虽小,可世人身上也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湿意。我担忧秋画,她夙来怯懦,侧头偷偷看了她一眼,她抿着唇死死忍着抽泣。
他指着秋画,阴冷的声音拂过我耳际,我呆了一瞬,目睹那两个小寺人走了上来,脑袋里一片空缺,赶紧扑到秋画前头。
一向半跪在地上抱着太子妃的太子,抱起怀里的太子妃,朝皇上说道:“本日是父王的寿宴,不该该为了这等事扫了父王的兴趣,太医方才说太子妃并无大碍,只是昏倒了畴昔,儿臣先带太子妃下去医治。”
见她越哭越短长,那公公脸上一阵青一阵紫,连说话都短促起来,“来人,把这个小蹄子给我打发去慎邢司,免得她在这里冲撞了太子妃。”他又嘲笑了一声“挨过了慎邢司的刑法指不定还能吐出点甚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