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这团浑水我已经没法满身而退,哪怕我想退太后也不会放弃我这颗棋子,只会白白扳连了十六,并且平陵城之事我只要在太后与皇贵妃身边才气刺探到更多动静。
我摇点头,“我不能分开永寿宫,并且你应当清楚我若来延年殿对你与德妃娘娘并不是功德。”
我晓得十六内心许是担忧我的处境,朝他温言道:“你无需担忧我,我的命没有那么值钱,太后如果用我这条命来制衡几位皇子便是她算错了。”
俄然他站起来走向门口,唤来了桑榆,“昨夜哪几位皇子进宫了?”
自从我奉侍太后以来,我从未看低太后,太后能在着龙虎稠浊的后宫中一起走到明天的位置,她的手腕与心机又岂能是平常之辈。
见他这般,我唇角不由的勾了起来,“方才还说我在宫中老是担忧,现在我要去宫外你还是这般放心不下。”
我冷静无言,实在我天然是晓得,明天我一去寿康宫便被押去了大牢,连去给皇贵妃报信的机遇都没有,恐怕是太后另有算计。
苏甄愣住脚步转过了身,我上前朝他施礼,宛然含笑道,“苏太医但是要去哪宫给娘娘诊脉?”
许是见我神采有异,十六有些严峻道:“是不是他们对你用刑了?是不是伤了那里?”
我神采极其不好,朝他诘责,“你为甚么要去?”
我赶紧点头,朝他莞尔笑道:“无事,只是平常的问话罢了。”
我一向只不过是太背工中的一颗棋子,她也晓得我与几位皇子间有些纠葛,明天一事便是她用我来摸索我到底和谁有来往,谁又会为我讨情,太后一个小小的手腕便将我的干系网都缕了出来,此后操纵起我来也更加得心应手。
“昨夜你有没有受委曲?”十六沉默了一会儿又担忧起我的事情。
我细细想了想,朝十六道:“昨夜有没有产生甚么不平常的事情?”
窗外冷风簌簌,班驳的阳光从院楼里的梧桐树间洒下无数投影,我望出去,好似自言自语淡淡道:“宫内锦衣玉食又如何,若能安然喜乐平生,我甘愿与册本古琴相伴。”
他正要开口,却又沉默下来,乌青眉的垂垂拢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