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被石嬷嬷使唤来的宫婢手里拿着一个水盆站立在那里一脸惶恐,水珠滴滴答答的从铜盆边沿滴落,方才的烟雾就是从这里升起。
跪在地上的张春香即使,脑筋却还复苏,她浑身一颤,慎刑司的短长宫中大家皆知,她又如何会不惊骇。
若怜眉眼间漾着欢畅的笑意,我沉吟了一瞬,淡淡与她说:“那件衣裳是我进宫时我娘亲亲手为我缝制的。”
不一会从内院的方向升起了一缕黑灰的烟雾,我蹙眉与若怜相视一眼,两人不约而同提步朝内院走去,还未到就听到石嬷嬷骂骂咧咧的声音。
“洛女人,衣裳被烧现在却也无可何如,老奴月俸虽未几,这些年却也有些许积累,他日必然做一身衣裳赔给女人。”石嬷嬷说的殷切,说罢又踢了一脚张春香,“这蹄子老奴也必然会好好惩办。”
张春香捂着脸,“你我同为宫女,你有甚么资格打我,莫非皇贵妃身边的人就是这般仗势欺人。”
“嬷嬷不消这么疾言厉色,另有半个时候给嬷嬷寻,半个时候后我们便要归去服侍皇贵妃用晚膳,如果嬷嬷没寻到倒也不劳烦了,我归去禀明皇贵妃后,明日自会有人来帮嬷嬷。”若怜闲闲的说,又看了一圈院中正瞧着我们的众宫婢,脸上轻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急的事情。
张春香心知对这番话有力辩驳,转过甚不言不语。
我瞥了一眼若怜,见她正勾着唇似是偷笑,只是一瞬又规复了方才那闲淡的模样,我只作没瞥见,只是唇边也微漾起一丝不成发觉的笑意。
我出声说道:“既然如此,有劳石嬷嬷跑一趟了。”
若怜气急,皱眉喝道:“你算是甚么东西,你的身份也敢与我相提并论?”
张春香扯着石嬷嬷的裙角,惊骇的要求,“嬷嬷救救我,我不要去慎刑司…我不要去那处所…”
现在我跟若怜借势吓她一吓,却没想到她是个纸老虎这么禁不住诈的。
石嬷嬷面色一凝,这件事情闹大了最讨不了好便是她,一夕之间我成了皇贵妃身边的人,若真让慎刑司去鞠问,她作为浣衣房之首必会遭到连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