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若怜又抬高声音问我:“不过你这招也当真是短长,用一件衣裳就让那石嬷嬷吓得屁滚尿流,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,那种恶嬷嬷就是要如此对于。”
若怜眉眼间漾着欢畅的笑意,我沉吟了一瞬,淡淡与她说:“那件衣裳是我进宫时我娘亲亲手为我缝制的。”
我倒是不料外,石嬷嬷在宫中多年,想必是清楚就算是皇贵妃宽宠遇我,也还没不能对她如何样,她也不会真的为了寒微的我而发落本技艺下的人,那岂不是折了她本身的面子。
石嬷嬷压着张春香跪下,张春香挣扎着,“嬷嬷……”
张春香狼狈的跌坐在地,身上没有穿戴我的那身衣裳,而是一声粗布青衫,一旁另有一小堆已经烧成灰不晓得何物的东西。
“你说甚么?”这回开口的不是我,而是若怜。
石嬷嬷看到我们来了,神采顿时丢脸起来。我内心顿时升起一个不妙的动机,不等她开口,我问道:“石嬷嬷,这是如何回事?”
若怜见此撇了撇嘴,“这个石嬷嬷当真是个不诚恳的,先前还说把那宫婢打发去了茅房洗恭桶,现在却朝内院走,洗恭桶是假,把她藏起来是真。”
石嬷嬷使了实足十的力,张春香被扇的两眼发晕,软软的跪在地上,殷红的鲜血从口鼻间涌出。
石嬷嬷面色一凝,这件事情闹大了最讨不了好便是她,一夕之间我成了皇贵妃身边的人,若真让慎刑司去鞠问,她作为浣衣房之首必会遭到连累。
“你惹出的祸事另有脸求我。”石嬷嬷一脸倒霉的踢开她,转而脸上挂着奉迎的笑看向我。
石嬷嬷支支吾吾,“女人的衣裳是没丢的……”
我冷静无言悄悄站着,天涯夕照西垂,层层叠叠如同波浪的云层后,橘红而残暴的光晕把半边天空染成了光彩夺目的彩锻。
石嬷嬷见我给了她这个台阶,反倒是暴露了几分感激之色,她再三承诺必然给我一个明白的交代后急色仓促的朝内院走去。
现在我跟若怜借势吓她一吓,却没想到她是个纸老虎这么禁不住诈的。
若怜气急,皱眉喝道:“你算是甚么东西,你的身份也敢与我相提并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