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朝我一笑,“没甚么,早些归去吧。”他说完回身往回走,走出不远却又转过甚,“你叫甚么。”
他苦笑了一声,似是认同了我说的话,“我除了恼,又能如何?这运气,向来不受我掌控,大家都恋慕皇家之人高高在上,我却更喜好这湖里的鱼儿,自在安闲。”
“你倒是会偷懒。”
“五皇子……”我沉默半晌,往前走了一步,柔声道,“宫里向来没有人能任由本身,皇上又何尝能由得本身,你并不是不甘皇上为你安排的婚事,只是不甘本身的运气。”
他伸手就要替我拭泪,我退了几步,“奴婢没哭,是风眯了眼。”我红着眼,晓得他不会指责我,也略略大胆起来,“拿这事逗奴婢很好玩吗?”
氛围沉默的有些奇特,我悄悄抬开端,夜色下迎目看到的是他的右手,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,一道道红色的血痕有些触目惊心。
“即使身为皇子不如平常百姓般萧洒,但平常百姓又岂是个个都能衣食无忧,又有几人不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,你并不是没有挑选的余地,是你不想选,太子何尝又有的选,他只怕有更多的无法。”
他偏头看着我,“这话何意。”
“起来吧!”五皇子唇角微挑,朝我伸脱手。
过了半响俄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,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仓猝展开眼,面前的人鲜明就是五皇子,我内心惊奇不定,他是甚么时候来的?有没有听到我方才讲的话?
“对于湖中的鱼儿来讲,这湖便是它们的皇宫,这湖面便是它们的桎梏,它们生下来要么被人食用,要么投入这湖中供人抚玩,五皇子还感觉本身不如这鱼儿安闲吗?”
太子倒是随和,也会与我这等宫女打趣,只是那打趣让我心惊胆颤,我深吸口气,不过五皇子却让人感觉有些不幸。
我屈下腰就要施礼,又听到他懒懒的说,“这里就我们两人,施礼就免了。”
我听着他的话,看着面前没有甚么神采的面孔,脑袋内里嗡的一声,双膝一曲,砰的跪了下去,“五……五皇子,是奴婢讲错。”
五皇子低头摸了摸鼻子,“倒也不是。”随即他苦笑着摇了点头,低声喃喃,“感谢。”
我像是做贼被抓到,不由有些心虚,身后倚着石头,无路可退,眼角撇到他受伤的手,只得缓慢的说:“五皇子,你的手受伤了,不如让奴婢为你包扎吧!”
他大略是真的不想迎娶那女子吧,我暗自叹了口气,视野悄悄往上,掠过健壮的胸口,掠过精美的锁骨,掠过刀削般的下巴,直至对上他幽深的眼眸。
正想要婉拒,可转头看到他此时的眼神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,我探着眼谨慎翼翼道:“五皇子,那您先放开奴婢。”
两人的视野订交,这一刹时氛围好似凝固了起来,他有些奇特盯着我往前走了一步。
“方才二哥不也是这么耍你的么?你倒是好骗。”
“甚么?”我忙顾着擦眼泪,忽地仿佛闻声他仿佛说了甚么。
“动不动就跪,也不怕膝盖疼。”俄然阿谁以下午在乾钦殿外,魔音普通玩味的声音从耳边划过,不知怎的,我俄然松了一口气。
我咬着唇,不知如何感觉眼眶湿湿的,许是湖边风大,迷了眼。
我蹙着眉,感觉面前的五皇子实在太变态,见他如此我也不在安慰,进步了几分音量指着那汪湖水道:“五皇子,那奴婢问您,你可情愿做这湖中的鱼儿?”
玩味的笑容还挂在他的嘴角,顷刻他脸上的神采有一瞬的固结,“你别哭,见你这么当真,我只是逗逗你。”
站在新月塘中间,我随便找了块石头靠在上面闭目养神,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开,那些事情都与我无关,我多想无益,池边风凉的秋风可比暗潮澎湃的宴会场上让人安闲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