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细心瞧清楚了,脱手的两人不是别人,恰是淑妃跟岳若榆,她们仿佛没有听到皇后的话,相互揪扯着对方的头发闹得不成开交,一旁的人拉都拉不开。
岳若榆顿时瘫坐在地,神采惨白如纸,一旁的宫婢赶紧把她搀扶起来坐下。
我看了眼丽妃,她神采间带着些许对岳若榆的不满,除此却再也看不出别的神情。我抿了抿唇,丽妃说要送我一份大礼,可这份礼,不敷大……
世人凝神听着曲子,突到飞腾时曲子却俄然混乱起来,毫无章法,跟乱弹无疑,岳若榆神采泛红,我站在皇贵妃身后恰好能看到她眼中的一丝迷乱。
栈道本就不宽,两边也只要不到半人高的围栏反对着,还不等我们赶上去,就听到‘咚’的一声,目睹着一个枣红色的身影掉了下去。
她谨慎瞧了瞧岳若榆,道:“皇上畴前也是很爱好岳朱紫的,对朱紫的琵琶更是赞不断口,以岳朱紫的才貌如果没有前次的事情想必也能晋封嫔位,臣妾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。”
乔嫔是个怯懦的,一向循分守己也向来都很不打眼,畴前和岳若榆一同是朱紫时没少被她欺负,现下俄然听得淑妃说到本身,面色有些惶惑然。
方才下了些雪,栈道上有些湿滑,一行人皆是谨慎翼翼,正在行走间,俄然仿佛听得背面传来喧华声,皇贵妃唤了停,我们转头看去。
轿撵没法来到醉霞阁,我和青竹只得搀扶着皇贵妃走过水上栈道。
岳若榆好似如梦初醒,抬开端看了一眼皇后,见皇后神采阴沉仓猝跪下。
皇后阴沉着脸折回身,“本宫让你们停止!”
丽妃抬眼,蹙着乌眉煞有其事道:“岳朱紫可不像是会因为身子不适而失了分寸之人呀,莫不是还因为前次受罚一事对皇后娘娘心存痛恨不成?”
岳若榆冷冷的看了乔嫔一眼,乔嫔当即缩了缩脖子收回眼神,不敢在言语。
皇后点了点头,“畴前也听皇上夸奖过岳朱紫的琵琶弹得好,如此岳朱紫便弹一曲吧!”
岳若榆本来涨红的神采一点点惨白,“皇后娘娘,臣妾真的没有……”
这时淑贵妃嘴角挑起一个耻笑的弧度,只是稍纵即逝,除了我也没人瞥见。
乔嫔听得皇后的话更是不安,口中只得说着推委的话。
不管岳若榆先前是真推委还是假推委,皇后既然出口,她就算不想弹也得弹。
淑贵妃耻笑了一声,可贵的与丽妃沆瀣一气,“如果岳朱紫当真不想弹给我们听,明说便是,也不必这么胡乱一通的耍弄我们,你未免也太没法无天,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。”
皇后三言两语间关了她的禁足,她好不轻易爬回朱紫之位,一刹时又被打入谷底,明天这般失态,若想要规复元气,恐怕要花很长一段时候。
一曲阳春白雪与现在的景色倒也相配,岳若榆的琵琶的确弹得很好,我畴前也听过,只是畴前她的曲调里没有那么多苦衷也没那么多好处与策划。
岳若榆站在那边神采阴沉,忽地转头暴虐的剜了我一眼。
皇后又道:“取了琵琶来,让众位姐妹都听一听岳朱紫的技术。”
在坐嫔妃脸上暴露各别的神采,皇后沉声低喝,
外头又飘起了小雪,细碎的雪花飘然落入湖中,绵绵无声的化去,素白的六合间透着凛然的冷意,沉寂而悠远。
皇后脸上挂着端庄的笑意,“也是你恪守本分,勤谨恭勉的服侍皇上才有本日的位份,你是宫中的白叟,现在又有了公主,喜上加喜,封妃也是该当。”
皇贵妃也笑着点了点头,丽妃笑着饮下杯中的清酒,皇后与皇贵妃也一同饮了这杯。
待丽妃坐下后,她懒懒的看着舞毕褪下去的宫婢说道:“这些歌舞也是看腻了,倒当真没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