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沥川往事(高以翔、焦俊艳主演) > 第25章
过了半个小时,床头的电话响了,是他的声音:“安妮,请到我这里来一下!”
我不吭声。我才不告状呢。
这一说我更愁闷了。那字典是沥川之前送我的。有次逛新华书店,瞥见了这本字典,我嫌贵,拿在手上想了半天舍不得买,还是沥川掏的钱。我因而在扉页上还写了“沥川赠”三个字。厥后沥川走了,我还得用这本字典,一瞥见“沥川”两字就来气,便又用玄色的暗号笔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叉,又粗又黑,将原字根基覆盖了。估计苏群没看出来。
我想了想,人又蔫了:“不去。”
得,我做了那么多功德,没人瞥见。一做恶就给人盯上了。
“还说没砸,他痛得半天站不起来!那字典上还写着你的名字。谢小秋,是不是你?”
他冷眼看我,面如寒冰。过了半晌,他说:“明天早晨我有事找他,正都雅见你肝火冲冲地从他的房间里跑出来……”
“嗯,中文读做:‘水池生春草,园柳变鸣禽。’”
“是我,安妮。”
我打扮安妥,戴上眼镜,到走廊上走了一圈。沥川的套房就在我的斜劈面。他房间的左边是王总,右边是苏群,再过一间,是张总。
“没干系就不能听听,趁便长长知识?”
他说:“慢走。”
“苏先生。”
“意义我懂,可我还是不明白,这句究竟幸亏那里。”
我板着脸,话音却没底气:“把明天的质料还我。你很忙,我是翻译,还是我来干吧。”
“Kiwi是新西兰的一种鸟。而猕猴桃的原生地在中国,千万年来就在这里土生土长。唐诗里都说‘中庭井栏上,一架猕猴桃’。直到1904年才由布羽士传入新西兰。你爱叫它甚么随你便,总之,我就不叫它Kiwi。”
我瞋目而视,正要发难。他说:“在前面。昨晚我查了几个单词。”
乍一看去,苏群长得很有点像刘德华。只是皮肤比刘德华黑,鼻子没有刘德华高,个子倒是差未几。CGP里的北方人多于南边人,以是他的个子就算是矮的。传闻他也是修建师出身,不知为甚么又很快改行做起了行政。苏群的职务是总裁助理,级别上与张总同级,因与沥川干系密切,大师和他发言都非常客气,拿他当下属看。他整日地跟在沥川身后,和沥川一样寡于谈笑,不像助理,倒像保镳。
我一阵小跑地来到沥川的房间。这回他不在床上,而是坐在轮椅里。手里拿着我译稿。他表示我坐,我只好又坐在阿谁白沙发上。前天的那块红色还留在原地,朗朗在目。
“那就费事你奉告苏先生,是你没空,不是我不想事情。”
“东晋是甚么期间?”
过了一会儿他又说:“安妮,我发明你的学问越来越深了。前天早晨,你说的很多单词,我向来没传闻过。比如说,甚么是Actinidia Chinensis? ”
“明白了。”态度倒诚恳。“这么说,谢灵运在温州——也就是当时的永嘉——待过?”
“有!我有最新版金山辞霸。”
“你的书签。”
无语!愁闷!王沥川,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汉语程度!
“……不是。”一个月六千,另有丰富的年关奖。让我辞职,我喝西北风去?我倒不怕丢事情,这“暴力攻击下属”的罪名我可不能沾上。沾上今后谁还敢用我?
“等等,”我拦住他,“我去。”
他看着我,明显出乎料想:“甚么事?”
他公然盖着毯子半躺在床上。身边堆了好几卷图纸。当中有个矮几,放着他的条记本电脑。从床头的一左一右,伸出两个可挪动支架。上面是两个三十寸的苹果超薄显现器,内里是花花绿绿的设想图片,各种角度,平面、立面、三维、俯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