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男人都是一怔,满脸惊色,“天青寨……完了?”
“嗯,”翠儿欢畅地点头,却又有些担忧,“但是,你也要好好照顾本身……听她们说前面兵戈可凶恶了……”
谢云升悄悄点头,这孟七倒有些手腕,难怪天兜寨能生长强大如此!
“谢某不敢妄言!”谢云升取出那封手札,举在面前,满脸正色,“有手札为凭!”
孟七哈哈一笑,打断了他,“招安之事,还需和众兄弟细心考虑一番……天兜寨非孟某一人之天兜寨啊!”
堂下右首的白面男人却开了口,“谢二当家的,你的装束……应当没有官衔吧?”
阿克敦也看到了谢云升,笑呵呵地走了过来,一拍谢云升的肩膀,“老谢,你狗日的倒是安闲,在寨子里有酒有肉,却不为老子们想想……夜里山中的露气大啊!”
不过,他很快便平静下来了,难怪团长说俺通过了考核?这一下能够安安生生地呆下去了!
“大哥不在,”一样被分在二排的老五杨再辉说着暴露了笑容,“他去找翠儿去了。”
孟七神脸上,惊奇之色一闪而逝,“当真?”
时近傍晚,落日泛白,披发着最后一丝余热,为夏季的大地增加了几分暖意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谢云升心中一松,却又提了起来,“老五,有莫得兄弟没通过?”
阿克敦却毫不在乎,“你骑个骡子那么慢,老子们还得等你……下次就不要骑了!”
“哦?”孟七不置可否,话锋一转,“他能给出啥前提?”
谢云升一怔,有些受宠若惊,“但是……”
孟七皱了皱眉头,“若论阵势险要,天青寨当居伏牛山第一,但是,天青寨地形狭小,却干不出大奇迹!”
闻言,秃顶大汉笑呵呵地一摆手,“本来是谢二当家的,久仰久仰!来人,看座!”
谢云升见他说得随便,只得暗自苦笑……团长这事还是有些儿戏了!这山中惯匪又岂是一顶“粉碎抗战之罪”的大帽子能压得哈腰的?
“哈哈……”
小占赶紧点头,“就是呢!打小鬼子都死了那么多兄弟了……”
很快,保卫便去而复返,冲骆头子和谢云升一抱拳,“骆头子和高朋请进!”
“恰是!”谢云升扭头望着他,一脸安然,“天青寨的名声想必大师也清楚,再者天青寨并非主动投诚,故而,鄙人现在只是一个戴罪的小兵!”
魏先生皱了皱眉,神采不悦,正要反击,却听孟七的声声响了起来,“老二,人各有志!”
“站住!”一声沉喝,从道旁的密林里蹿出两条凶神恶煞般的男人,端着陈旧的长枪拦住了谢云升,“你是啥人?牧虎顶也是你能来的地儿?”
孟七呵呵一笑,“孟某敢失慎重?不说兄弟们的性命,就是李团长的这顶大帽子……也让人惶惑然!”
牧虎顶虽不如天青寨险要,却要大很多,一起穿过三道哨卡才上得主寨。
“是剿匪的事吗?”小占神采一动,有些担忧,“是不是又要兵戈了?”
“胡说!”他话音未落,便被右边的男人打断了,“天青寨的人咋会穿戴官军的衣服?”
李四维笑着摇了点头,“你的考核已经通过了!”
“老子也想了……”
郑三羊喝了口水,有些担忧,“那些狗日的怕是不会来了!”
“孟大当家的高见,”谢云升赞了一句,话锋一转,“本月十五日夜,官军突袭天青寨,前后不敷两个时候,顺利攻陷盗窟,敝寨伤亡一百五十余人,官军只要二十多个重伤!”
主寨以石墙为凭,高丈余,宽有百十米,寨墙上人影幢幢,防备森严。
“莫事,”李四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,声音一沉,“这个理,老子已经给他们讲清楚了,听不听得出来,那就是他们的事了!你归去清算一下,从明天开端就来团部,跟着张科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