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振华只是担忧地望着他,仍然悄悄地拍打着他的脊背,“团长,好些了吗?”
先进哪间房呢?
世人一愣,也都忍俊不由。
“不……不消,”李四维悄悄一甩胳膊,挣开了他们的手,用力摇着脑袋,“都……都给老子吃……吃好……喝好!”
“龟儿的,团长说话啥时含混过?”有人低声笑骂,“刚到商城那次,都喝成那样了,他不还是说得利利索索的,哪个听了不平?”
宁柔勉强一笑,“能咋办?大喜的日子总不能不让他喝吧?”
“好了!”李四维俄然对劲地笑了,扯下肩上的毛巾,先抓起宁柔的左脚细心地擦拭洁净,然后是右脚……忙完,李四维昂首望向了宁柔,却瞥见了她脸上的泪光,顿时有些慌乱起来,“傻丫头,哭啥?”
伍若兰冷静地望着这一幕,嘴角挂着笑,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必定是了!”有人满脸笃定,“怕是帮衬喝酒了……”
“但是……”苗振华一愣,满脸踌躇。
世人迷惑地望了畴昔,就见李四维提着木桶上了台阶,沿着走廊径直朝新房去了。
“嗯……”
苗振华赶紧点头,有些后怕,“那么多兄弟,真要一个一个地来敬,就算你再能喝也不成啊!”
俄然,“敬团长”的高呼声响了起来,如同山呼海啸,一浪高过一浪。
宁柔白了他一眼,“你懂啥?这是端方呢!不另有花生和红枣吃吗?”
说完,李四维就迈开清闲步,摇摇摆晃地往院门去了。
伍若兰也赶紧点头拥戴,“是呢!俺也传闻,新娘子在洞房里不能用饭……吃了花生和红枣才好呢!”
她不能出房门,这是端方!
伍若兰悄悄地合上了门,径直走到了桌边,一屁股坐了下来,怏怏地望着宁柔,“他就晓得喝酒,也不管俺们!”
人生四大喜:久旱逢甘露、他乡遇故知、洞房花烛夜、金榜落款时!
“呃……呃……”
宴会场上,酒宴还在持续,酒香肉醇,欢声笑语此起彼伏,异化着胡乱的醉语浑话。
俺的屋里也有啊!
心中有些小欢乐,伍若兰笑眯眯地望向了李四维,“小占咋没给俺说过呢?”
“啊……”宁柔一声惊呼,俏脸通红,眼泪却奇异地止住了。
“管你啥事!”丰年纪大的兄弟赶紧挥了挥筷子,打断了他,“吃……吃吃……管好你本身的肚皮才是闲事!”
天还没黑,红烛却亮了起来,那跳动的火光,温和而温馨。
说着,李四维伸手想替她擦拭眼泪,却想起那手刚刚才替她洗过脚,只得讪讪地停了下来,“柔儿,大喜的日子呢!可不准哭!”
李四维把两只木桶在一旁放好,往桌上望了一眼,看到了一堆花生壳,顿时有些心疼,“都饿了吧?韦一刀这龟儿,咋也不晓得给你们送些吃的来?”
“嗯,”两女俏脸一红,悄悄地点了点头,缓缓地走到桌边坐下,冷静地抓起花生剥了,埋头嚼着。
“啊……”
“仿佛也没喝多少啊?”有人迷惑地摇了点头,“还走得稳路,说话也不含混!”
就比如三书六礼,就比如凤冠霞帔八抬大轿……这是端方也是典礼,但是……这场婚礼啥也没有!
“哦,”苗振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,犹踌躇豫地走了。
“呃……”伍若兰一滞,犹自不甘,“万一喝醉了咋办?还要……还要……”
伍若兰松了口气,宁柔暴露了一丝笑意。
宁温和伍若兰红着脸埋头吃花生,李四维却在一旁繁忙开了。
卢全友和苗振华一怔,赶紧回身,扶住了他。
说完,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,尽力地直起了身子,渐渐转过身去,颤颤悠悠地迈开了脚步,摇摇摆晃地往院门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