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六根脚步一顿,回过甚来,神采一肃,“另有啥事?”
桂花儿迷含混糊地展开了眼睛,侧耳一听,“是啊,好多人……俺去看看,你好生躺着!”
“长官,长官……”
“就……就是,”另一个杆子也停下了脚步,用长枪拄在雪地里,哈腰喘着气,“连个足迹都……都看不见,老蔫,要不咱回……归去吧!”
王六根暗叹一声,“实话跟你说吧……飞鹰堡的杆子都活不成!”
王喜才心中一松,“俺就想问问……飞鹰堡咋样了?”
“嫂子!”王喜才讪讪一笑,就往门里挤,“俺爹传闻官军返来了,就想让喜才哥帮手问问俺家老二咋样了?”
“是的!”八当家赶紧点头,面有忧色,“这么冷的天不成能不生火,还连着两天两夜不生火……官军想是撤了吧?”
小占心中一酸,赶紧上前两步,贴到伍若兰身边,勉强一笑,“傻丫头,排长但是插手过淞沪大战的老兵,她啥样的阵仗没有见过?”
伍若兰却似没闻声普通,只是喃喃自语,“俺就不该听柔儿姐姐的,如果俺去了,她便能够返来了……她身子那么薄弱,咋能吃如许的苦……”
“中!”老蔫此时一点也不蔫了,眼中闪过一丝夺目之色,说话顺溜了很多,“老吕,等一阵子再归去,回……归去早了,不好交代!”
“成!”桂花略一踌躇,赶紧点头,“你和娃先躲到地窖去,俺……”
王六根正带着步队通过村口,就听得有人大呼,赶紧扭头,循名誉去,就见到了谷春来和王喜才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了过来。
自从谷春来被苗振华带人送返来以后,村里人都把他当作了能和官军说得上话的一号人物。
一众杆子大家眉飞色舞!
桂花儿见谷春来一扫昔日的颓废,没有再劝,“好,好,你等一下!”
“出来了,老子们终究走出来了……”
闻言,武大寿的神采果断起来,“就这么办!”
“振华啊?”王六根恍然大悟,呵呵一笑,“他另有任务,没返来。”
王喜才赶紧赔笑,“那哪行?俺又不熟谙人,咋晓得该找哪个军爷问呢?”
武大寿心中一紧,勉强一笑,“走,去后院,让你嫂子弄几个菜,咱兄弟好好喝两杯!”
绿林中人以义气自夸,非论真假,面子上必必要过得去!
山洞不过两三米宽,八九米深,底部有一道齐腰高的矮墙,用石块和树枝垒成,前面模糊透着灯光……那就是临时厕所。
见他们行动维艰,王六根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,“老乡,你们有啥事?”
说着,桂花儿就披衣坐起,筹办翻身下炕。
密林深处,一处缓坡上,厚厚的积雪中一根棍子渐渐地冒了出来,悄悄地搅动了一圈,又渐渐地缩了归去,留下了一个碗口粗的洞来。
三当家赶紧抱拳,“大哥存候心,小弟这就带人去检察一番……我们只要谨慎防备,他们就耍不出啥把戏!”
“哦?”武大寿皱起了眉头,沉吟不语。
闻言,世人轰然大笑……八当家的婆娘长得倒是很有几分姿色,可厨艺却上不得台面。
直到天气暗了下来,三当家才带着“刺”字营的一众杆子回了飞鹰堡。
“吱呀呀……”
很久,谷春来叹了口气,满脸木然,“喜才,回吧!哪个喊他们走了这条路呢?”
这两日,他们已经风俗了如许的交换,无声无息,两颗心却在眼神的交换中靠得更近了!
“好嘞!”八当家满脸欣喜,“好久没有尝过大嫂做的菜了,每天吃俺家婆娘烧的菜,吃得俺都想吐了!”
正房里,谷春来听到吼声蓦地惊醒,仓猝去推自家婆娘,“桂花儿,桂花儿……有人在村外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