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来……”桂花一咬牙就要追出去,“俺去求他,就算他不在乎俺们,可总得为他的两个孙子想想吧……”
一向到了村口,伍天佑一挥手,两个兄弟赶紧上前,为他们解开了手腕上的绳索。
一时候,开门声四起,村民们涌出了家门,奔了过来,村中的大道上一时喧哗声四起,有人看到返来的亲人喜极而泣,忙不迭地感激着漫天神佛,有人和返来的亲人捧首痛哭,也有人扶住返来的亲人嘘寒问暖……
这时,一个胆小的村民谨慎翼翼地把大门拉开了一条裂缝,探头望了一下,便冲了出来,冲动地大喊起来,“返来了,他们都返来了……”
听完,李四维神采凝重,“龟儿的,鹰爪山的杆子这回但是下了血本呢!”
“爹!”谷春来赶紧拉住了谷老夫,苦苦相劝,“去不得啊,去不得啊……官军都畴昔了,你去了有啥用?”
王驼子进了院门,顿住了脚步,目光缓缓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,满脸感慨,“安然才是福!安然才是福啊!”
“就是这几天夜里从谷家沟偷偷跑出来的人。”富察莫尔根赶紧解释,“他们形迹可疑,有通匪的怀疑,以是就被俺们连当俘虏扣押了……一共八个!”
谷春来子被骂了个满脸通红,但还是满脸恭敬地搀着谷老夫,“爹,先回家洗洗,俺让桂花儿做桌好菜……”
既然已经和鹰爪山的杆子劈面锣劈面鼓地干上了,李四维那里还在乎他们去通风报信?几个村民罢了,能报个啥信?
“好嘞!”一旁的王喜才回过神来,赶紧扶着老爹往院门里走去,身后跟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,手里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子。
“吱呀……”
伍天佑等人全部武装,神采寂然,一起上也不说话。
那意义很较着,这伙官军心狠手辣,那一战可没有留下活口!
谷老夫劫后余生,本来满心欢乐,但是一见儿子这番模样,顿时神采一沉,“谷春来,你个怯懦如鼠的东西!王驼子被抓了,他家老迈咋就出来找他了?如果老三还在家,他早就像王喜才一样出村去找老子了!”
“你还是不懂呢!”李四维微微一笑,低头抓起宁柔的小手,一看上面满是泥,又拈起衣角给她察起了手,声音轻柔,“他们固然很忙,但是会很感受很结壮……就像你忙着救治伤员一样,当时候,就算再累再困你也会对峙下去,因为只要那样你才会放心!”
“嗯!”谷春来不敢去看桂花的脸,放开她的胳膊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待伍天佑一行钻进了密林,众村民才赶紧回身,往村里跑去,直跑到村中才愣住了脚步,或哈腰爬背或瘫坐在地,一个个有如劫后余生,冒死地喘气着。
宁柔一怔,满脸迷惑,“打了鸡血?”
伍天佑见他们发楞,冷厉的目光一扫,声音峻厉,“都给老子滚回家里去,把门闩紧了,这几天都老诚恳实地在家呆着!”
“春来……”桂花鼻子一酸,带着哭腔,“你要去,俺也不拦着,但是……你必然要好好地返来,家里另有俺和两个娃呢!”
李四维望着血红的落日,叹了口气,“这天时越来越短了……振华,传令全军筹办宿营!”
“好嘞,”韦一刀笑呵呵地点了点头,一回身,号召炊事排的兄弟们,“走了,归去做饭!”
李四维一愣,“啥俘虏?”
“是!”富察莫尔松了口气,领命而去。
李四维正在思忖着要如何解释“打了鸡血”这个梗,却听得火线蓦地响起了爆炸声,顿时一惊,“柔儿,快号召好医护排,不要乱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