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团长身后的几个侍从都望向了何连长,面有喜色,陈团长却不觉得意地解释着,“东西两面的大多数渡口都已经丢了,河防军队已经处于临战状况,实在抽不出太多兵力过来声援了……”
“唔……唔……唔……”
“陈团长,”一旁的何排长眼巴巴地望向了陈团长,“救兵就你们一个团吗?小鬼子来势汹汹……”
临时批示部设在一颗大树下,树上挂着的马灯披发着傍晚的光,李四维听着马队连的兄弟连续带返来的谍报,对六十六团此时的处境有了一个大抵的体味,一颗心更加地沉重起来……事已至此,再无挽回的余地,兄弟们就算拼了命,最多也只能策应几股溃败的友军渡河吧!
蔡连长见状,赶紧拦住了一个少尉军官,“兄弟,你们是哪支军队的?”
独一能希冀的也只要援兵了!
中条山防地建立后,第一战区又辟出了大小十多个渡口以确保驻中条山各部的后勤供应。
“哒哒哒……”
只要祷告渡船能快点泊岸吧!
说着,陈团长强自一笑,“放心,后续的二五四团顿时也会过来!”
说罢,李四维抢先迈步,王连长赶紧带路,却听李四维已经在开端命令了,“黄化、计逵,你们按原定打算行动……富察大哥,你派人去联络四周的渡口……全友、安然、计逵,你们向三面散开,寻觅无益地形设置阵地!”
一线天南口炊火翻滚,血肉横飞,惨嚎声撕心裂肺、不断于耳。
油灯下,李四维捧着舆图细心地检察起来,一旁,卢铁生和两个通信兵冷静地守着无线电台。
西面的枪声在响,北面的枪声在响,东面的枪声也在响……三面受敌啊!
在单石渡口北面也有一条补给线在山间蜿蜒北去,间隔单石渡口不过十多里地有一处狭长的山谷,四周的老乡都叫它一线天。
何排长话音未落,蔡连长便欣喜地叫了起来,“十多艘船呢!救兵必定很多……”
从山谷中死里逃生的不过三十多个将士,领头的少校在南谷口见到王六根时,只叫了一声便扑簌簌地直掉眼泪,“这一战……打得太惨了……”
这一战,医护排并没有随军出动,但伍若兰带着几个手脚敏捷的医护兵跟了过来。
王连长也在岸边等着援兵,等来的是六十六团。
南岸的炮声响起,那是河防阵地上的克虏伯战防炮在轰鸣,“嘘嘘嘘……”,炮弹冲天而起,直奔敌机而去。
“好,”李四维用力地拍了拍王连长的肩膀,回身就走,“我们团的批示部会设在北面的第一座山头上,有事就派人过来知会一声……”
“嘭嘭嘭……轰轰轰霹雷隆……”
“唔唔……唔……”
船舱里,罗安然面色乌青地想李四维汇报着,“兵器设备丧失殆尽……:”
但是,现在――一九第一年蒲月八日夜,还节制在第一战区手中的渡口只剩下五个了。
渡船不小,但是为了制止日寇轰炸,六十六团是以连为单位登船的,一个连一艘船,批示部伶仃一船,在方才的轰炸中,六连将士乘坐的渡船被射中了。
“来了!”
说罢,李四维忿忿地骂了一句,“龟儿的,这渡口就是一处绝地,守得住个锤子!”
黄河发于青藏高原,经黄土高原奔腾而下,将华北平原劈开两边,滚滚东流,气势恢宏、波澜壮阔,滋养着中华民族,也成了隔绝两岸交通的一道通途。
驻扎在此的军队早已安插好了防备,但是,渡口上也只要一个连的兵力,加上工事粗陋,如何安插也撑不了多久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