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龟儿的，”廖黑牛一怔，瞪着眼睛在人群里乱瞅，“哪个龟儿的？”
“就是，莫急哒抽烟嘛，讲完了俺的烟全给你……”
待到老黑牛讲到“同床三年，那梁山伯竟不知那英台是女儿身”之时，一众兄弟急了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，“狗日的，就是个二愣子嘛！”
赶回营地已经是夜暮时分，较场上升起了堆堆篝火，营地里飘零着欢声笑语，氛围中满盈着炖肉的香气。
“噗嗤……”
“是啊，”三人都望着他，神采惊奇，“莫非你们之前在驻地的时候不是如许干的吗？”
“是……是吧！”李四维讪讪地笑了笑，“之前……我倒只顾吃了，却不清楚这些。”
廖黑牛听到李四维的声音赶紧转头，讪讪一笑，“老子不是还没来得及把刀放下吗？老子不消刀还是……”
关师长却叹了口气，“小鬼子如果能像那些野物那么好清算就好了！”
“铁柱，”廖黑牛对劲地一笑，“快帮老子把烟收起来收起来，一人一根啊！”
“对哦，你收了俺们的烟，这就算了？”
“你……”李四维一滞，无可何如。
廖黑牛一摆手，“用饭了用饭了……今晚就不讲了！”
缴了烟的兄弟赶紧催促。
“对对对，”李四维只得连连点头，满脸嘲笑，“师长，该不会满是这东西吧？能不能再搞点米面？”
“黑牛，咋回事？”李四维望向了廖黑牛，“这事必定是你龟儿干的！”
“对，”邹团长精力一振，赶紧拥戴，“颠末这段时候的练习，兄弟们的进步很大，这个……田野拉练还是很有结果，只要练好了，起码在山地作战，我们不会比小鬼子差！”
李四维跑了一下午，也真饿了，走到桌边端起一碗肉汤就要开整，却被廖黑牛一把拉住了，指着阿谁沙钵，“那才是你的！”
卢永年没忍住！
“这个……”李四维一滞，只得勉强找了个来由，“太伤害了！”
小鬼子固然残暴如残狼豺狼，却仍然是人类，可比野兽聪明很多！
“早该去看了嘛！”李四维笑着嘟囔了一句，“你但是师长呢，咋能老蹲在师部？”
……
“噗嗤，噗嗤……”
说着，他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送进了嘴里，大口地嚼起来，嚼了两口，眉头一皱，“韦一刀这龟儿，咋这么吝啬了？这也切得太小块了？”
廖黑牛一瞪眼，“老子那里晓得你们想听啥？”
他话音未落，号声就响了起来。
对此，李四维是不管的，要论服侍庄稼，他自认不如这些兄弟做得好。他除了每日里主持早会为兄弟们泄气打气，就是各处巡查，还要往其他三个团和师部跑，闲暇的时候也会去伤虎帐，看望还未伤愈的兄弟，趁便找宁温和伍若兰说说话。
“哦，”李四维恍然，暴露了苦笑，“老子倒甘心在火线呆着！”
世人望着他，笑得更欢了，“还不是你出的点子！”
廖黑牛娓娓道来，讲得绘声绘色，一众兄弟赶紧屏息静听。
说罢也不顾兄弟们的反对，一把拉起李四维就走，“先用饭，先用饭，老子但是饿了！”
“龟儿的，”李四维也忍俊不由，“人家武二郎但是赤手空拳把老虎干趴下的，你龟儿拿把刀算啥意义？”
“算了，”廖黑牛故作绝望地摇了点头，“莫人说过就算了！”
“唉，”李四维强忍住笑意，点头感喟，满脸的悲天悯人，“如果甲士都去当了猎人，这野物那里另有活路？”
“屁话！”关师长大眼一瞪，笑骂起来，“在火线能每天沾上荤腥？狗日的，山里的野物都快被你们赶尽扑灭了……老子看你都吃胖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