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伤员被安设在村里,没有大夫,没有药品,只要从小鬼子身上缉获的绷带……他们不过是在等死罢了!
王三春浑身一颤,笑得比哭还丢脸,“你……你娘!”
左臂受伤的小鬼子刚把枪捡起来,却见黄化已经冲了过来,一道寒芒直奔面门,“噗”,鲜血飞溅,小鬼子抬头便倒,满脸血污!
黄化仓猝闪身,冲到了柱子前面,手中的短刀脱手而出。
世人赶紧抢占无益位置,村外一马平地,所谓无益位置,不过是村口的一片小树林。
黄化松了暗自口气,却见梁国立暴露一个苦笑,“如果另有救兵的话……”
“砰砰砰……”
黄化大惊失容,“撤……”
“轰轰”,两声巨响,硝烟满盈。
丝谷中尉正带着两个小队往村中赶,就听村口蓦地响起了枪声,当即叫道:“九条君,第一小队留下,防备支那人的偷袭!”
孙大力摇了点头,又埋头鼓捣起那挺机枪来……他只是不想停下来,闲了,人总喜好胡思乱想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如果另有救兵的话!
黄化拍了拍他的肩膀,冷静地回身走了。
另一个小鬼子仓猝举枪,却感觉左臂一麻,一颗枪弹已经钻入了手臂,枪口有力地低下,他决然扣下了扳机。
黄化一个闪身,跳下了房梁,一把拔出短刀,直奔窗口。
“杀!”一声暴喝,他又抬起了长枪,“砰”,一颗枪弹将刚冲出去的小鬼子掀翻在地。
中间的小院,王三春带着三个兄弟在围墙后和一队小鬼子苦战。
内里枪声如雨,黄化端着长枪从小鬼子身后杀来,小鬼子惨叫连连!
“噗”
梁国立的声声响了起来,“这仇是算不清了……杀吧,杀吧,能杀多少算多少吧!比及哪天杀不动了,就下去陪兄弟们吧。”
王三春一声吼怒,扑了上去。
又是两声枪响,那小鬼子浑身一震,抬头便倒,胸膛上,鲜血飙射!
裴村,地处台儿庄西门外,东北五里处是南洛村,西北五里处是刘桥村,是日寇打击台儿庄西门的必经之路。
最后一个小鬼子一个懒驴打滚,已经滚下台阶,翻身而起,举枪便打。
黄化赶紧闪躲,枪弹钻进了房梁。
一颗手雷砸了下来,青烟直冒,三个小鬼子寒气直冒仓猝闪躲。
“怕个锤子!”廖黑牛脚步不断,“把假装都给老子换上,不要急着打枪,先混出来……娘的,老子跑了一夜,总算赶上了!”
黄化穿窗而出,一俯身,捡起长枪,冲向了堂屋门口,抬枪便打。
“砰砰”
尘烟翻滚,三个小鬼子已经冲了出去。
王三春一扔长枪,跌跌撞撞地跑向了梁国立,跌坐在地,将他抱入怀中,“连长……”
孙大力又举起水壶“咕噜咕噜”地灌了两口水,一抹嘴唇,大呼一声,“爽!”
梁国立重重地一点头,“就这办,先策应三十一师的兄弟进村。”
黄化叹了口气,“很多人都和你一样。”
“砰砰……”
驱逐他们的是小鬼子更加狠恶的反击。
“咻……”
小鬼子嗷嗷叫着冲杀上来,幸存的兄弟仓猝撤入村东。
伤员们也没得选!裴村不能丢!
龟龙少佐站在村口望了望,“先围起来……炮击!”
“嗨,”几个官佐承诺一声,回身便走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嗯,都是兄弟了,”王三春点点头,暴露了回想的神采,“那年,小鬼子到了我故乡……我本来觉得盗贼就够坏了,哪知那小鬼子比我们还坏,厥后打了几仗,兄弟们都打光了,我也到了关内。兄弟们的仇还得报啊,因而,我就当了西北军。这些年打啊打啊,鬼子也杀了很多,但是,死了的兄弟永久都回不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