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撤了?”阿克敦赶紧扑到战壕边,往山谷里望了一眼,忿忿地骂了起来,“狗日的,跑得咋这么快?莫不是怕了?”
“对,”黄化嘿嘿一笑,“狗日的就是怕了……吃了这么多亏,能不怕?”
李四维声音沙哑,把盒子炮往腰间一插,俯身就去捡长枪,固然枪弹打光了,却另有刺刀!
暮色中,岳家岭上顿时一片繁忙。
仝泽辉手一僵,赶紧松开了李四维,“他们现在俺家里……”
仝泽辉一愣赶紧带着两个老乡跟了上去,“李团长,要不得,要不得哦……”
“药品?”李四维叹了口气,走到桌边坐下,“粮食、弹药、房屋……这些都是题目啊!”
不过,腿上的伤必须措置了,要真瘸了,今后怕是只得像郑三羊一样呆在火线了!
说着,李四维声音一颤“狗……狗日的,我当时还觉得……永久都见不到他们了!”
小鬼子的阵地上,一支支步队调头上了西北面的山道,那条山道直通曲村。
说着,李四维往侧屋望了望,“两个小家伙儿在屋里吧?”
论骑术,阿克敦在马队连首屈一指。
“阿克敦,”李四维略一沉吟,望向了阿克敦,“让赵德柱把连续带过来!”
“团长,”卢铁生从村中仓促而来,看到呆立大门口的李四维,赶紧拾阶而上,往院里望了一眼,满脸后怕,“狗日的,幸亏没响,要不然……”
“嗯,”仝大娘赶紧点头,“都睡着了,乖得很呢!当时,俺当时腿都吓软了,两个娃娃还睡得安稳得很……必定是两个胆小的,就像你们从戎的呢!”
岳家岭上,李四维趴在战壕边,举着望远镜,紧紧地盯着小鬼子的阵地,渐渐地暴露了笑容,“狗日的,真撤了!”
当时的环境,他比李四维要清楚很多。
李四维也瘫坐在了战壕里,摸出了皱巴巴的卷烟,点上,狠狠地吸了一口,辛辣的气味直入胸膛,精力却为之一振。
“李团长,”仝泽辉带着一个担架走了过来,望着李四维的左腿,神采踌躇,“你说过……小鬼子已经退了……”
在雨花台,朱旅长面对数倍之敌悍然亲率部众策动夜袭,胖团长死战不退……
郑三羊赶紧跟了出去,“团长,团部的题目就只是药品了……”
“铁生,”李四维回过神来,喃喃自语着,“得把炸弹搞走……”
“团长,”卢铁生一怔,满脸苦笑,“我们那里搞得来?”
“团长,”郑三羊这才看到李四维腿上的伤,赶紧追了上去,一把扶住了李四维,“你咋受伤了?”
“狗……狗日的……”
翟参谋走了过来,满脸唏嘘,“我看到他本身取弹片,就那么把手指伸进伤口去掏……狗日的,看得我内心发毛呢!”
战马奔腾,马队连方才冲出张裕村,却有兄弟叫了起来,“信号弹,岳家岭方向又有信号弹……”
“小鬼子撤了,”李四维摆了摆手,满脸苦笑,“老子觉得他们还能撑一阵的……号令还是下晚了!”
“放!”李四维抱着刺刀,靠在战壕里喘着粗气,“红……色弹!”
在大场,刘师长亲率余部光复失地,哪个军官不是身先士卒?
冯振义看得满脸迷惑,“团长,咋了?”
“是,”卢铁生赶紧承诺,前头带路,“我这就安排人,多安排人,把动静传下去,传给每个兄弟……”
自开战以来,长野联队已经伤亡惨痛,本日纠集残部来攻,又久攻不下,打到此时,所部也不过千余怠倦之士,再打下去,胜负难料啊!
众将士一怔,哭笑不得。
“哦,”翟参谋吸了一口烟,吐出一串烟圈,悄悄地点了点头,“倒和高团长一样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