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日的!”乌吉布缩在猫耳洞里,紧紧地攥着长枪,咬牙切齿地谩骂着,“小鬼子,我日你先人……有本领,不要用大炮啊!”
“一刀,”李四维俄然扭头,冲正在忙着搀扶伤员的韦一刀呵呵一笑,“先给兄弟们弄吃的……要有肉,有白面馒头!”
岳家岭前,小鬼子的阵地上也缓缓地升起了炊烟。
听到岳家岭上的枪声,长野大佐却已经暴跳如雷,“八嘎!八嘎……劈面究竟是哪支军队?以他们的弹药耗损,毫不是之前那支支那军队!”
“哒哒哒……”
“狗日的,”李四维也在转头望,神采乌青,“各部盘点人数、清算兵器弹药……”
“咻咻咻……”
已经有小鬼子端起了枪,胜利已近在天涯!
李四维在心中念叨着,众将士也在心中祷告着……撑过了这轮炮击,就能报仇!
李四维天然也听到了伍若兰的声音,倒是连转头都不敢,只是死死地盯着山下,不竭地拉着枪栓、扣着扳机。
一营在张裕村外严阵以待,富察莫尔根也带着马队连一部在张裕村等着……等一个机遇。
终究,炮声嘎但是止。
山脚下,方才冲上来的三队小鬼子队形一乱。
小鬼子的阵地上,长野大佐忿忿地放下了望远镜,“呛啷”一声拔出了佩刀,直指岳家岭,“进犯!”
李四维话音刚落,三门迫击炮就响了起来,然后敏捷撤离。
“不急,”李四维笑着摇了点头,“我就过来看看……兄弟们歇息好了没有?”
“龟儿的,”李四维扭头望向了计逵,笑骂着,“要不,老子去师部把那门山炮借过来?”
“嘘嘘嘘……嘭嘭嘭……轰轰霹雷隆……”
伍若兰跟在步队里,声音衰弱而焦心,“教你们的莫忘了……”
五百米、三百米、两百米……
莫得小鬼子,也就没了这场战役!
“啊啊啊……”
“啊啊啊……”
富察莫尔根所部就在驻扎在村口,将士们正在享用晚餐,每人一碗罐头汤、两个白面馒头,却比常日里的炊事好了很多,一个个地吃得喜笑容开。
这是既定战术,扛不住小鬼子的炮弹,那就躲!
“啪嗒啪嗒……”
筹办炮击,冲锋队就必须当即撤退,炮击目标不能在步兵步队的四百米以内!
听得枪声再次响起,特勤连的兄弟都是精力一振。
岳家岭上的枪声嘎但是止,李四维举起望远镜往山脚下望去,却见小鬼子的冲锋队已然调头,赶紧大吼一声“撤”,又调头往交通壕冲去。
山上枪声高文,山坡上顿时化作了人间炼狱。
终究,岳家岭方向的炮声嘎但是止,特勤连的兄弟们纷繁屏住了呼吸,竖起了耳朵,凝神听着。
的确急不得!
九二式重机枪几近也在同时响起。
身后炮声响起,众将士堪堪冲到了岳家岭后,直冲到了岭下的山坳里。
众官佐沉默,固然他们也很想跟着骂一句,但是,井出大佐再如何脆弱,也是个堂堂的联队长,毫不是他们能公开唾骂的!
“嘭嘭嘭……轰轰霹雷隆……”
“狗日的,”李四维点了点头,神采凝重,“能不能度过此次难关就要看特勤连的了……”
未几时,三个步兵小队又兵分三路扑向了岳家岭。
众将士纷繁跟上,提起枪,扶起伤员,撒腿就冲向了交通壕,轻车熟路。
大地在震颤,石块垒成的堡垒在炮火中化作漫天碎石雨,粗陋的战壕里焦土四溅,残肢断臂漫天飞舞。
战壕里残肢各处,尸骨堆叠,伤员们还在痛苦哀嚎着……一众老乡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,抬起担架就往伤员面前跑,“后生,莫事了莫事了,顿时就能归去了……顿时就能归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