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火光中,模糊能够看出那巨石呈椭圆形,背上爬满了藤蔓,如同一只巨型的龟,巨石前三个用石块垒起来的灶模糊还是本来的模样,只是那一堆堆灰烬早已被雨水冲刷洁净了。
不觉间,福娃子只觉眼眶一热,两行热泪已悄但是下。
李四维在担架旁蹲下了身子,望着朱老四悄悄地喊了一声,声音却有些颤抖,“狗日的……不就是个病吗?你莫给老子装怂!在横山岭那一次,你伤那么重都扛过来了,此次,你也要给老子扛畴昔……”
孟繁华赶紧汇报,“这里是盆地东北部,按理说不在二十二师的转进线路上……这个兄弟怕是和军队走散了。”
伤病的兄弟被安设在阵势最高的西北角,这里相对不轻易积水,比较枯燥一些。
泪水已经恍惚了视野,李四维却在强笑着,“你放心,只要六十六团另有一个兄弟能走出去,你们就能回家……”
密林中已经堆积了很多兄弟,目光都堆积在一颗大树根下。
常日里,疾病无影无形,悄悄地暗藏着,但是一旦发作,那威势便能推金山倒玉柱。
李四维凑了畴昔,捡起一根枯枝摈除着尸身上的苍蝇,“前面另有吗?”
“呃……”
众兄弟赶紧让开了一条路,声音中尽是哀伤,“救不活了……”
“班长,”
“啪嗒……啪嗒……”
所过之处泥水四溅。
昏黄的篝火旁,李四维靠坐在树根下,冷静地抽着烟,眉头舒展。
大雨随即下响,众将士唯有仓促安营扎寨,搭避雨棚的搭避雨棚,清理藤蔓败叶的清理藤蔓败藤,汇集枯枝的汇集枯枝……
临时团部地点的避雨棚里,李四维郑三羊陈怀礼和各部主官挤在火堆旁,一场军事集会已邻近序幕。
这就是丛林深处的夜,固然伸手不见五指,却也朝气盎然,当然,一样危急四伏。
吃过早餐,步队开赴,遵循打算持续朝西北方向转进。
“宿营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