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鬼子在驿县稍作抵当,又仓惶地逃向了枣庄。
小鬼子重兵器丧失殆尽,身后又有强兵追击,只得仓猝调头,往北逃去。
“哦?”李四维一怔。
一个兄弟叹了口气,“毛娃子啊,这里的石榴树都是兄弟们用血灌出来的呢……”
“是!”世人精力一振。
巨村弥漫着欢声笑语,酒香肉淳,少不得一顿欢宴。
一众兄弟却有些绝望。
第二十军团主力和第二个人军一部紧追不放,濑谷支队残部有力抵当,仓惶逃回峄县,汇合峄县守军搏命抵当,却又如何抵挡得住气势如虹的追兵?
李四维更加迷惑了。
人们总喜好用舍生忘死来描述懦夫,但是,细心揣摩,舍生忘死并不代表着他们不想活下来,只是有些东西让他们不得不搏命保卫,比如民族存亡、国度安危!
一支步队悄悄开进了彭村,恰是李四维带领的三团。
“打!”
世人冷静地垂下了头。
几个兄弟在院子里清理出一片空位,拾了一些没有燃尽的焦黑木头,烧起一堆篝火。
关师长叹了口气,“老子还真有点舍不得呢……上面的调令下来了,我要走了,今后就没有独立六十六师了。”
“呵呵,”关师长摆摆手,“不消谢我,要晓得如果没有你,能够我应当早就和光亮集一起没了吧……不怕你笑话,我固然不怕死,但是,还是想活下来。”
对于这个号令,李四维有些不测,莫非真像关师长说的那样?
第二十军团一部挡住了东北方向的退路,坂本支队有力突围,只得向西北方向靠近矶谷师团。
刘黑水却望下落荒而逃的小鬼子,嘿嘿一笑,“这是老子打得最利落的一仗……龟儿的,在上海的时候,小鬼子拿着机枪大炮打老子们的大刀土枪,明天,老子们也拿着机枪大炮打得他们不敢还手,这就叫做报应!”
獐山据点,李四维放下望远镜,精力抖擞,小鬼子的残兵正朝獐山方向仓惶而来,队形狼藉!
宁柔的声音悄悄地在他耳边响起。
步队进了村,在破败的院落里安设了下来。
台儿庄内,房倒屋塌,到处都是残垣断壁,废墟中尸骨堆叠。
其他兄弟也满脸等候地望向了李四维,目光炯炯。
李四维微微一笑,小鬼子的坦克和卡车没油了,开不走又来不及毁掉,被缉获了很多!
李四维一怔,暗自苦笑,二十来岁的身材,三十来岁的灵魂……这个题目他还真答复不了。
李四维环顾世人,悠悠地叹了口气,“老子晓得,这个时候让你们回南岸休整,你们一个个的内心都憋着气,对不对?”
李四维有点局促,“师长……”
一起南去,沿途的石榴树都着花了,那盛开的花红得像血!
李四维刚走到村口,就听得前面有兄弟在惊呼,“着花了,石榴树着花了……”
山上的野炮响了,吼怒的炮弹如雨点般砸向了小鬼子,硝烟翻滚、弹片横飞。
巨村,三团开进了村中,留守的兄弟们天然欢乐鼓励,三团带回的战利品可很多,兵器弹药、罐头粮食、另有卡车和铁王八。
关师长走了,带着他的兄弟们一起,传闻去了汉口。
李四维叹了口气,“兄弟们都拼完了,三团也就没了……冯振义,你跟着老子打太小鬼子的马队……在那山脚下,我们被小鬼子的马队追上的时候,王青峰他们说的啥,你还记得不?罗安然说的啥,你还记得不?”
“呵呵,”关师长讪讪地收回了目光,“老子就是猎奇啊。”
李四维点点头,他本就没想过当多大的官,只是既然来了这个期间,又身为甲士,总得担起甲士的职责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