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……我求求你……”秦疏只道他要痛下杀手,此时只是无计可施,泪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,虽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。声音里却不由得带上了哽咽。“………都是主子的错……侯爷不要杀这个孩子,他美满是无辜的……”
他伏在被上一动不动,脸颊上却一凉。
燕淄侯抽回击来,哼了一声:“庸医。”
见他神采微忡,却没有找费事的意义,大夫乘机辞职,未了又问一句:“侯爷真不消叫人出去么,那药快凉了……”
大夫只得把心一横,东扯西拉道:“约莫是侯爷初到此地,有些水士不平……”
秦疏将余力用尽,抱着肚子蜷成一团。瞧见他神采狰狞,更加的惊骇起来。想逃却没力量。徒劳的朝后退了退,后背却已经抵在了墙上。
王大夫不敢怠慢,仔细心细搭了脉,却实在看不出病来。医者讲究望闻问切,此人脸沉得跟甚么似的,大夫那边敢多看,待要细问,易缜嫌他啰嗦。只得拿出十二分精力,只在这切字上用做工夫。
秦疏睫毛都未曾颤一下。易缜发觉他方才呼吸有异,此时怎会被骗。盯着他看了一阵,见他不睁眼,一时玩心上来,伸手去捏秦疏鼻子。那人不为所动,他也不肯罢休。
“胎儿呢?”易缜打断他。
易缜见秦疏身上的衣物有些濡湿,伸手尝尝额头。感觉仍然还是热,不由自主地悄悄生出几分担忧。
“药……草民恰是送药来的。”大夫也不敢再提方才的事,见房中并无别人,因而道。“草民去叫人来……”乖机就要走。
易缜不解地回过甚看他,神采不悦。
就拿子嗣这件事,实在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。他也是左思右想,慌镇静张没了章法,旁人都要看出非常来了,他犹自混然不觉。
他到泽国已经将近两月,那还会在这时候闹甚么水士不平。易缜不言不语,细谛听他不着边沿地说了半天,神采倒是渐渐和缓下来。突而昂首看他:“我没病?”那话气清楚笃定得很。
“侯爷吉人天相,并无大碍。”大夫含混其词。
大夫的游移令易缜有几分思疑,盯着大夫看了半晌,含混不清的‘哦’了一声,仍旧转过甚去瞧破军。
易缜不觉得意的摆摆手。
情之一字虽不是病,却更催人。但在燕淄侯看来,这番滋味实在诡异莫名,他下认识不肯等闲直说。大夫又不敢胡乱猜想,只能任这名声栽得一头雾水,实在冤枉。
纵是神医,也得等药石见效。此时再如何看,也不成能立即给他看出个生龙活虎的人来。可侯爷的话又不得不听,王大夫只得磨磨蹭蹭的畴昔,一面深思着等会侯爷如果再逼问人甚么时候能醒,要拿甚么话去敷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