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手边是个放了琴棋绣架的居室,靠窗一张庞大的软塌,榻上铺着湖绿的冰裂纹的锦缎褥子,摆着好些个深深浅浅青绿色的靠背和迎枕。全部屋里从琴架到玫瑰椅,恨不得每个角落都包上精美的锦缎儿。只是大舅母考虑到韩晴在守母孝,多用了素净清冷的色彩。
“三女人累不累?要不要午歇一会子?”高嬷嬷轻声问着韩晴,韩晴点头道“我上午在祖母那睡了一觉,现在一点儿不觉的困,跟我来的莲花姐姐和桃花姐姐都安设在哪儿了?”
这时早有老夫人身边儿的大丫环号钟过来给韩晴清算衣衿,拿了湿帕子擦脸擦手,再捧了个天青釉的茶盅喂了两口水。
“老太太看不清楚,晴女人的眼睛跟我们二女人生得极像,二女人可不眼熟么。”裴氏听了身边儿高嬷嬷的解释,更是笑开了颜道“晴丫头,这是你二姐姐,本年四月才过了八岁的生辰,今后你们俩可要好好玩。”
韩晴点头道“正该见见的。”说着由高嬷嬷领着下了楼。
再往里靠两面墙都是从下到上顶棚的紫檀雕花的立柜,连着立柜的是张庞大的紫檀雕花鸟纹的拔步床,玉轮门儿上挂着月光纱的幔帐,脚踏上包着蜀锦缝的毯子,大床虽重重幔幔却给人超脱清冷之感。一起看来,韩晴不由感慨崔氏这位当家主母大小无遗的体贴殷勤。
正说着,只见莲花桃花二人挑了珠帘出去,对着韩晴和高嬷嬷施礼道“女人和嬷嬷要不要见见夫人派来服侍的小丫环和婆子?”
从厅堂上了二楼,是个迎窗的起居室,楼下琴房上边对着的是个丫环婆子守夜用的房间,再往里是洗漱间,楼下书房上边对着的是韩晴的卧房,珍珠的门帘儿清润敬爱,靠南窗设软塌,榻上摆了紫檀木的炕桌儿,桌上放了只鎏银的掐丝珐琅香炉,劈面靠墙摆着紫檀雕花的妆台,妆台上各种金饰匣子和瓶瓶罐罐,中间靠北窗边插在绘缠枝纹瓷瓶里的白芍带着新奇的露水儿。
接下来到了谢宜身边,之前在船上韩晴一向喊谢宜大表哥,这会儿老太爷让改了称呼,直接喊谢宜为大哥哥,谢宜又送了韩晴一本孤本纪行。
谢宛然脾气温婉文静,以是爱好表妹也没有二妹那么放得开,只说了一句“三mm,今后大姐带着你一起读书练琴”,再把本身绣的水月图的帕子送了韩晴。
舅母崔氏统共生了二子二女,头两个是儿子,后两个是女儿,以是谢家大女人排在两个哥哥前面上前见礼,只见谢宛然生得柳眉杏眼,琼鼻粉唇,身着湖蓝色绣白玉兰的云烟罗裙,十一岁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姿容了。
进了正屋门儿是一个大开间的厅堂,左手一个顶到房顶的多宝阁,将厅堂和书房隔开,多宝阁上摆着各种代价不菲的古玩摆件儿,另有好些舶来品。书房里落地的大书架也是摆满了书,大到书画插屏小到笔墨纸砚,全都一一俱全。
高嬷嬷回道“两个大丫环上午去安设你母亲的灵堂了,现在这会儿工夫应当已经吃过午餐,已经把女人和她们各自的东西都安设好了。”
谢恒见一家人都高欢畅兴的,也畅怀不已,再把韩晴叫来身边说“你娘舅现在在南京任职,逢年过节才气见到,不过你来了家里,你娘舅喜好的很,早给你备下了礼品,都放在你要住的屋里。”
韩晴本来就是个颜控,二哥哥固然年小,却也长成了白嫩嫩的美少年一枚,更何况听他要带本身出去玩,更是忙不迭的点头叫二哥哥。不过翻开二哥递过来的荷包有些哭笑不得,这不就是玻璃珠子么,再一想当代玻璃希少,也算二哥操心啦。
临出门儿时太夫人拉着韩晴的小手道“祖母传闻你把奶嬷嬷也留在了大安县了,这会儿临时找教养嬷嬷也找不到好的,你带来的两个大丫环年纪也不小了,我把我身边儿的二等丫环给你两个,今后你的大丫环嫁人了好能补上,再让你舅母把你屋子里的小丫环和婆子都配齐了。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