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花间月下立着的翩翩乱世佳公子们,或操琴或弄萧,另有在月下舞剑的,个个有颜值有身材,堪比后代那韩流明星的演唱会了。
崔氏却笑着说“我瞧着佳凝到处都好,如何当不得了?”
袁夫人在旁见世人夸自家女儿,笑道“她小孩子家家,可当不得如此夸奖。”
三层留下的人未几,谢家、荣国公韩家、崔家、袁家、陆家都是世家大族,又是沾亲带故的,其他只留得总督贺家、巡抚卫家、都批示使路家三家的女眷在旁凑趣儿。
男客们在湖边轩榭里或躺或坐、喝酒作诗,亦有随乐唱和、手舞足蹈的,倒是没有谁受皇权所限,反而至心沉浸在这佳节欢聚的氛围中,很有些魏晋风骚。
实在蒋氏美满是多虑了,她固然是荣国公的世子夫人,但是在坐的诸位贵妇,倒是并不把她看在眼里的,谁故意机惟她婆母对她的态度呢,与她相视对谈,也只是规矩上的应酬罢了。
太后晓得老友对孙女儿心存遗憾,安抚道“我瞧谢家少年郎最是有福分了,将来谢家的女人必然更好的。”
陆湘正在跟蜜斯妹们玩耍,没闻声先前大人们小声说的话儿,还不晓得两家人之间已经相互摸索了一番。见太后叫她,便笑嘻嘻道“太后娘娘,阿湘还希冀您能收伏了我娘呐,在家里谁也制不住她,连我父亲都要口称大王呢。”
袁夫人见亲家母对女儿如此爱好,可比得太后夸奖都要欣喜,与女儿相视一笑。此时袁佳凝的手还握在太背工里,脸上早便是嫣若桃花、盛若牡丹了。
蒋氏为人还是有分寸的,这屋里没一个是她能获咎的起的,因而生生憋着气,皮笑肉不笑的应酬着。内心悄悄下了决定,回京就挑几个远房亲戚家的闺女养进荣国公府。
这两日裴氏和乔氏也打仗颇多,心态上倒也转圜过来了。乔氏能与太后刘氏保持几十年的友情,其品德脾气是有独到之处的,裴氏也对乔氏有些好感。
太后将本技艺上的一只水头极足的碧绿翡翠镯子,戴在了袁佳凝的手上,“这个只做长辈的见面礼,等你大婚另有更好的。”
乔氏点头附和志,“谢家地灵人杰,那里有一处不快意的。若不是京里另有一大师子人,我都不想走了,也想要搬来杭州呢。”
陆湘神采天真,说话儿甜甜脆脆,全部屋里头听了这番对答,都笑得直不起腰来。陆刘氏恨不得捂上闺女的嘴儿,老脸一红道“你这小猴儿,混说甚么,你爹甚么时候说过如许的话儿啦。”
不一会儿,廖姑姑过来讲,皇上那边儿开了宴,太后这才放开阿晴道“阿晴可不能因着换牙不好好用饭”,随后又对皇后说“我们这边儿也开宴吧。”
因为贺家、卫家和路家都只领着孙子来了杭州,以是女人们这桌倒就剩下这几个熟悉的蜜斯妹了。太后瞧着那一桌儿娇花儿般的女孩子心中欢畅,便对乔氏道“瞧瞧这一桌子娉婷才子,真是饭也能多吃一碗了。”
崔氏与身边的婆母裴氏相视一笑,拉着陆刘氏的手“阿湘不晓得多招人爱好,我婆母每天在家里夸,我耳朵可都要长茧子了。”
陆湘跺了顿脚,“太后娘娘,想来是您记错人了吧,我但是向来不哭鼻子的。”那孔殷抛清的模样,又是把世人逗得一乐。
乔氏眼里倒是只要韩晴,比来是如何瞧着小孙女儿都是敬爱“可不是,也不晓得将来要便宜哪家儿的少年郎了。”
晓月楼这边的宴席分了三层楼来摆,临要开席,便有皇后身边的侍女亲身来二层请,宛然便领着几位贵女上了三楼。
太后嘴上逗弄陆刘氏,内心倒是很心疼亲侄女儿的,任由陆刘氏把她摇了个晕头胀脑。作势拍了陆刘氏一下,对着陆湘道“快把你娘拉走,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她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