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走到半途,暖轿总算从后赶了来。冷得直颤抖的夏侯夫人服侍姬明入了轿,这才向前面的小轿钻去。
宫中暗里里传说夏侯夫人与小桂沾亲带故。
“夫人!给奴吧!”
侍女们跪迎声一片。而跑动声转眼到了跟前,一声豪放哈哈笑,两只手带着浓烈的父爱气味搀扶来,“萝儿一起劳累。这大礼就免了。”
侍女秋兰的声音轻柔传来,由哀怨窜改成痛恨的夏侯夫人才敛了狂涌的思路。盈起一抹笑来,没把手中茶水递给侍女,而是倔强地走到姬明身后,微微欠身,“皇上!心急也得喝上一口茶水。”
是啊!吃过晚膳一向就心境不宁,交来回回走动,竟没喝上一口饭后茶。口干舌燥着!姬明接过,一口气咕咕喝下,塞给了夏侯夫人。
皇宫方面。瞧着天气越来越黑,大病初愈的姬明在御书房早等得不耐烦,不时催人去宫门看姬玉萝为何还没到。
一留置宫人端来茶水,小桂殷勤接过,把热茶给姬明与夏侯夫人奉去。
姬玉萝刚要宽衣解带,侍女就来报说皇上驾到。她仓促重打理衣裙,行动不稳,大礼跪迎。
疯疯火火疾步紧跟的夏侯夫人苦不堪言。却不敢发一句话。
是啊!安的甚么心?姬玉萝轻斥道:“话多!”
马车轱轳地碾过官道,柔荑纤纤,挑开帷幔,便见那远山深洼一处茫茫白。眼中便闪现出那一树梨花后的翩翩男人。
秦公公又道:“夏侯将军与姜将军正进宫来给皇上复命。”
那远到梨花寺为母亲祈福的女子为甚么不跌落山间,为甚么深夜不遭碰到不测?
帘布放下,眼中便一片绝望。
小昭接过药,不甘心肠道:“那婢子仗着从如花宫调来,向来对公主不敬。也不知是不是夏侯夫人教的。依奴说,老天奖惩她才让她摔了一跤。这叫该死!”
“给皇上存候!”
夏侯夫人敛了心中那不快,拍了几下胸口。一手搭在秋兰肩上,一手虚空扶去,目光却转向姬明,盈起一抹笑来,“这天香公主的声音啊好似林间的鸟儿,山间的清泉,一听之下,当即就神清气爽。”
姬明听得舒心,又是哈哈一笑。一边解大氅系带,一边回身向搁置在窗前的黄花梨坐榻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