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她也只敢在内心过上一回,若真是要说于他听,那是千万不能的。
柳淮扬侧目,瞧着好笑:“如何,那椅子上有针扎你不成?”
想到这里沈鱼又禁不住撇撇嘴,旁人自是不敢的,只那位一贯不怕死的大夫温方倒是难说。
幸亏,柳府也没大到天涯去,说话间,外院设席待客的处所也就到了。
沈鱼倒是没躲,任着他的手在她脸上捏搓,摇了点头,又点了点头。
柳淮扬抚了抚衣袖,起家渡了两步,回身望着一脸恭敬的德叔只沉声叮咛一句:“这桩事儿,你,连同月影那些个知情的人,一并烂到肚子里罢。如果他日有人传到女人那边,莫怪爷不认昔日情分。”说完便执起桌上的书册,再不睬人。
她这副傻愣愣的模样倒是媚谄了那位阴沉善变的二爷,伸手将人揽到怀中,凑在她耳边抬高声音道:“现下不就好多了。”
芣苢早就退下,只留二人无语凝睇。
倘若让柳淮扬晓得她心中如此所想,约莫只会暴露一副佛说杀佛神说杀神的肃杀神采,再轻描淡写的吐出四个让人听了遍体生寒字出来:“切看谁敢。”
德叔言至于此,昂首看了看浓眉微皱的柳淮扬顿了顿像是下了决计普通开口道:“沈玉当年同将军府里闹翻,老将军当时一气之下将其逐了出去,狠心断了干系,启事倒是因为纪流年。当年沈玉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,不想倒是遇见已经有了妻儿的纪流年,纪流年当时许了平妻之位,将军府里多么身份,如何会听任嫡女去纪府做个劳什子平妻,更何况沈家同纪家一个武官一个文臣夙来又是针锋相对。只是那沈玉倒是个极故意性的女子,便一气之下离了府,却不知为何,未曾入纪家大门。只隐了身份,化了名字,做起了买卖。想必沈大蜜斯是一门心机惟同两家撇了干系,这些年间沈重山同纪流年都多次谴人寻觅,皆是未果。”
柳淮扬心机一动,便牵起了嘴角,笑意染进了眼眸,抬手表示她向前。
沈鱼有些忐忑,明显已是傍晚日暮,却还感觉热气灼人,她抬手抚了抚裙摆,作一副平常状,迈着不急不燥的步子,近前来。
德叔闻言,本来便未挺直的腰背更是躬了下去。忍不住又多说一句:“爷现在晓得了沈女人的出身,更当早作筹算的好。”
仿佛本来就知温方一进也说不出甚么好言,柳淮扬也不计算,牵着沈鱼,直接坐进了芣苢打起帘子的软轿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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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郁葱葱的巷子走到了绝顶,眼界就开阔起来。
单单看那一抹墨色背影,又闪现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。
沈鱼顿时没了气势,只小声的答一句:“没。”说完又往角落里挤了一挤,恨不能挤到内里去了事儿,又怕声响大了,让内里一干人等听个清楚,只盼望着快些到外院,也能早些解掉眼下进退不能的窘境。
这又是哪一出?北方有才子么?
听到这里柳淮扬一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,端起茶碗,渐渐饮下一口,面上牵起一丝淡淡笑意,却又是未达眼底,声音更显清冷:“你说了这很多,不过只想奉告于爷,沈鱼,十之*便是纪流年的女儿罢。”
说是二爷已经在园中等候,她自是不敢让他久等。
思归园。
走近站定,福一福身道了一句:“让爷久等了,奴婢的不是。”
柳淮扬道一句无妨,伸手摸了摸了她的头发,眼里闪过一丝赞誉,牵起她的手便朝园外走去。
芣苢跟白术早就在门口等着了,另有大夫温方。
眺望园中美景,坐赏池中水月,是个颇具雅趣的园子,府中凡是有宴,此园便用来设席待客。
温方虽是让人疏忽了一回,倒是兴趣不减,眼看着柳家二爷将沈鱼牵进肩舆内里同坐,啧啧两声,转头看看随在轿边的芣苢跟白术,得心应手的换上一付心气难平的模样说一句:“这便是柳府的待人办事之道?大夫我好歹也算是你家主子的半个拯救仇人,就这么让大夫我跟着肩舆走畴昔,成何体统?”声音说的何其大,隔着十多米也是能听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