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闻他此言倒感觉甚有事理，便点了点头又道：“话虽是这个理儿，我儿倒是莫要忘了，能得二爷那般喜爱的人儿想毕定是有过人之处的。”
柳淮扬淡淡开了口，才端起那杯沈鱼新添下水的茶碗，慢理条斯的饮了一口。
柳家二爷烧没烧高香不得而知，只外院的一世人等倒是个个感觉沈鱼才是烧了一把好香，才有现在的处境。
如果过继从二房里选最名正言顺不过。
过继养子便是迟早的事儿，长房乃是嫡出又是人丁残落自是无人可供他遴选。二房倒是不一样，统共七子，除他同五弟为母亲亲生，余下五子皆是姨娘所出。
一想到要将手中的大权交了出去，二夫人一张风韵不减的芙蓉面便是一副愁眉不展的好模样。
不提德管事便是个深不成测的，单说柳二爷身边的侍从芣苢，若真有机遇参议一回，他也是不敢托大，拍着胸脯敢说有十成掌控赛过他的。
只那二夫人悄悄摸了摸自家高高隆起的腹，嘲笑一声:“田姨娘快收起好姐妹那一套罢，你做出的那一桩子事儿，我都替你燥得慌。田姨娘爬上二老爷的床时，如何就得了失忆症了呢？彼时便是这般轻易的健忘那是我这个好姐妹的丈夫了？”
且只那几个姨娘膝下的孩子，最小的才将将几个月，另有两个恰是身怀六甲，便知他这个父亲是如何的不成器。
单单只看着二房里几个姨娘，哪个不是风月场里有了首尾，又让怀了子嗣……这般没脸的事儿也不道做过多少回，常常都是自家母亲保全大局将人接了返来，安至在二房里，言说是没有柳家的血脉养在外头的事理。
“栖意园里母亲身是没体例伸手的，二爷那边但是硬碴子，自是不好等闲招惹了。幸亏母亲手底下有个婆子还算顶用，同那清平坊里的教习嬷嬷也算有几分友情，便差着她畴昔将那沈鱼的根柢刺探一番，且再做筹算。如果能将她拉拢一番，今后自是没有景春阁里的好果子吃。”
柳淮鸣暗自考虑着，更加感觉百思不得其解。
沈鱼瞧着他这副模样实在心急，便美意的转一转话头，申明自已的来意：“大夫人那边再试上几日必将是要断了那药的，只这一宗事儿原是牵涉很多，奴婢想着凡事还是多筹算一点得好，便想从温大夫这里讨个以假乱真的方剂。”
柳四子淮义这才算是有惊无险的生了下来。
只他这个三叔一贯不按常理出牌，柳淮鸣免不得担忧几分。便跟二夫人透了透话，原是想由她同老夫人那边提上一提，一定不该，届时若老夫人开了口，事儿便算成了七分了。
手心手背皆是肉，这些年母亲如何待他同五弟他是瞧的清楚的，又如何忍心劝她一句莫要妇仁之仁呢？终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，又哪能等闲舍得让给中间人？
沈鱼终究还是开口解释一句，倒底怕他同温方普通所想，更是怕他对她绝望，只这般一想，便感觉心中颇不是滋味，也不过三两句话便能说个清楚的，倒是免得不再添很多曲解。
温方听她是一说，禁不住眼睛亮上一亮，这般奇妙的主张，本身为何没曾想到。若早想到这一宗，也不至于常日里怕得连栖意园的大门也不敢迈出去一步，恐怕让柳府的一众女眷又缠着哭闹一番。
如同当时试药一宗，细细一想便可了然，二爷不过是一味姑息她罢了。他那边越是姑息，更加便显得她有些得寸进尺了。
温方愣愣的又站了一会，忍不住又是胡思乱想一番。
听二夫人如是说，柳淮鸣才算放下心来，倒底是本身母亲思虑的远些。
柳淮鸣只气得咬牙切齿，并不解恨。幸亏他面貌类二夫人居多，是个不成多得的美女人，便是作下一副这般狰狞的神采，也并不损其漂亮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