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过刘夫人。”我微微施了礼道。
李氏随即明白过来，朝我感激一笑便上前去了。
碧莲听得呆了半晌才赞叹道：“这陈秀女的歌声真好听，看来本年的秀女们个个都非常超卓呢。”
“谢娘，如何办？”李氏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，悄声道。
陈蜜斯作得最妙，“穿花蛱蝶深深见，点水蜻蜓款款飞。传语风景共流转，临时相赏莫相违。”非常风骚委宛，也恰是沈羲遥会喜好的。
“不知陈蜜斯为何来此呢？”我问道。
“谢娘，我们也畴昔吧。那边人多，想来黄夫人不会再难堪我们了。”碧莲对我道。
李氏难堪地朝我望一眼，正欲回绝。我无法上前道：“二夫人身怀六甲，不宜久站，还是我来替大夫人执笔吧。”
我略一思考，便在纸上缓慢地写道：“低树讵胜叶，轻香增自通。发萼初攒此，余采尚霏红。新花对白日，故蕊逐行风。整齐不俱曜，谁肯盼微丛？”
我心中一惊，宫中的嬷嬷！忙四下看了看，公然见到两个着了宫女服饰的半老女人隐在一旁。我暗中细细看了看，脑中并没有印象，想来是卖力采选的嬷嬷，普通不会在内宫中见到，何况以她们的品级，并不能直视高阶的妃嫔，心中略略放下些，而此时我的打扮，更不会引得谁的重视。却也在想着能如何尽早分开。
我隐下唇边一抹深藏的笑意，悄悄低头站在一边，不惹人重视。
我却不语。实在陈秀女的声音确切不错，只是却重技能，不重豪情，如果在宫中，就不显得特别了。但是能有此技艺，一旦选在君王身边，也是能够引发他的重视吧。
说着与李氏走到桌前，其他几位夫人已经开端渐渐写了。我用私语对李氏：“夫人等下假装在我耳边说话便好。”
吴蜜斯作：“东风随春归，发我枝上花。花落时欲暮，见此令人嗟。”
李氏一面走一面小声道：“等下她们要在这里作诗会呢。谢娘可得帮帮我。”
先是秀女中的吴蜜斯、李蜜斯和陈蜜斯上前，各选了一边，看着满园秋色沉吟半晌，才一个个执了笔在纸上渐渐写起来。
李氏点点头，俯身过来。
“可不是，那词也很好，真是可贵的才女。”
……
吴蜜斯先作好，站在一边等另两位。陈蜜斯随后，李蜜斯次之。
“本日也是首要的日子啊。城中几位备选的秀女都在，大师谁不是打扮的美艳？”李氏道。
我略有些惊奇，倒是为了李老爷的女儿。按说商贾之家的女子能够应选，也是本年才有。若不是入宫，恐怕官方女子还是以“无才”为德的。却没想到李老爷会让女儿学习诗词。
不久蔷薇花架下摆了座椅茶点之类，中间是几张大桌，上有笔墨纸砚。
我便也福一福身，看面前女子，一袭淡粉红浮白绫纹的交领直裾亮盈盈贴在身上，与其他女子们分歧，她的裙上没有甚么繁复的绣花，只是最简朴的流云纹。再看面庞，远山藏黛的眉，繁星微点的眸，濯濯光彩，顷刻流转。我心中也不免赞叹：真真素净不成方物。
我忙望向声音的来处，只见刘公子的正妻李氏，身边另有几位夫人一起。
“我方才还想着如许的美景你没来真可惜。却不想看到了你。”她打量了我一番：“如何穿得如此简朴。前次我送你的衣服，莫非分歧适吗？”
我的笑如同水池里的淡淡波纹：“不敢在陈蜜斯面前矫饰。何况我一介村妇，会做的，也不过打油诗罢了了。”以后便不再说话，只将头低下去。
“真是可惜。”陈秀女撇撇嘴：“两位姐姐为何不去那边花开最美的处所呢？大师都在那边，几位秀女们也都到齐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