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挪动了下身子,裕王已经去了好久,我该如何是好?我悄悄探头看向之前有光的处所,但是此时除了一片暗中,甚么也看不到。我惶恐起来,看来裕王的确应对了那些人,莫非他和他们一同走开了?
唯愿当歌对酒时,
他给了我一个安宁的笑容,“别怕,有我。”说完,看向那灯火,“你在这里别动,我去看看。”
宁晓得向云间没?
白兔捣药秋复春,
我将裕王带到亭中,他惊奇地看着我,笑着说:“你如何晓得这芙蓉台的?”
古人不见古时月,
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,“看来本王是自作多情了,望女人不要介怀。刚才的话,就当作我没有说过。”
他淡淡地笑着,“没有甚么。本日早朝接报,突厥再扰我西南边疆,此次范围甚大,皇兄找我商讨,望我前去平乱。”
我的心被揪了一下,“很严峻么?”
仓猝中我拉住他的袖角,“不,王爷,不是的……”
我愣住脚步,站在烟波亭外看他高大矗立的身形,心想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与他想见了,心中有些凄凄。定了放心,上前一步,“王爷好早,那边的宴会已经结束了么?”
我正要开口说话,却瞥见不远有灯火渐近,另有人声,心中有些慌乱。我看着他,他也看着我,必然是看到了我的惶恐。
我收起了笑,体贴肠看着他,“王爷,您如何了?”
慌乱中走进一处奇特的处所,弯曲折曲的、脚下只供一人走的巷子,两边是一人多高的灌木……等我反应过来时,本身已经身在此中了。
“王爷请讲。”
他眼睛向斜下方看着,考虑了好久,点了点头,然后昂首看着我,“信赖我,必然班师。”
我今停杯一问之。
“是的,这是我母妃第一次遇见父皇的处所。”他淡淡地笑开去,眼神迷蒙。
“等您听到声音再展开。”他顺服地闭上了眼睛。
彻夜我出门前,用细细的由几种香花制成的薄粉敷面,施了温和的胭脂,细心地描了一个涵烟眉,又用了色彩极淡的口脂。
我笑着伸手指向茫茫的夜空,他不解地看着我。我摇点头表示他闭上眼睛。
前人古人若流水,
我快步走上那高台,伸展了一下,唱起来――
他摇点头,“你不是。”说完笑了,“你是九天玄女。”
悄悄地腾跃,长长的水袖在周身缭绕,我光辉地笑着,内心感到非常欢愉。最后渐渐蹲下,红色的长袖从空中缓缓落下,我的歌也停了。
今月曾经照前人。
我看着他欢愉的笑,内心却好苦。我晓得,如果他裕王跟皇上要任何一个嫔妃,皇上多数是会允的,但是,我不是妃子,也不是随便人家的女儿。
皓月细心地反复了我教的话,谨慎拿了盛着那幅绣品的镏金乌木彩云雕的长匣走了。
嫦娥孤栖与谁邻?
他的眼神立即变得敞亮,“这么说你同意了?皇兄那边我去说,你不消担忧。”
他顿了顿,“如果此次我能如愿班师,想奏请皇大将你赐赉我为正妃,你可情愿?”
那是上午我路过御花圃时偶然中看到的――皇上临时设立的祭台,祈求太后安然。恰好能够用来让我跳那长绸舞。
我笑了笑,“王爷,我想赠您一样东西。”
他回身,洁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,白锦缎的便服反射着温和清冷的光。只是,他的神采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带着笑容,眉宇间微微透着苦衷。
我的身材也跟着舞起来,长袖挥洒出去,脚下扭转着,蓦地俯下又舒缓仰起,一式风摆柳,一招探海卧鱼,或云步或飞脚……
正想跳起摘下它,手已经伸开,头已经仰起,面前就那么俄然地伸出了另一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