蕙菊点点头:“奴婢这就去回话。娘娘是回宫还是?”
沈羲遐想了想道:“朕彻夜回养心殿。白日再去看他们吧。”
我坐在敞开的窗下吹着冷风,心头的烦躁才遣散了些。我冷嘲笑道:“你信吗?”
“娘娘真要去明镜堂?”蕙菊见我找佛经,不由问道。
我轻剜他一眼朝外走去。他也不恼,跟了上来。
护国寺建在京西三十里的法线山上,巍峨矗立,逶迤动听,是大羲建国天子下旨所建,始建便是以国寺的名义,是以护国寺建成以后,飞檐斗拱,气度光辉。
我不由莞尔,又忧心肠皱起眉,看着沈羲遥道:“臣妾还是求皇上收起这个心机,待孩子们长大了再说吧。”
我不想扰了白日里香客的向佛之心,便没有张扬,护国寺便也不必因为我的到来闭门谢客。
沈羲遥“哦”一声,“你在思疑谁?”
沈羲遥柔声道:“彻夜朕陪陪你。你内心必然不好受。”
“轩儿抱病中毒与福分有甚么干系?以朕看,不过是一些人在背后做手脚罢了!你且放心,朕定会让他们查个水落石出。”沈羲遥沉声道。
我点点头:“轩儿中了紫藤的毒。”我说着看一眼不远处的紫藤花架,眼泪又流下来:“还好发明的早,不然??”我哽咽地说不下去,只留恨与怕在心中。
我脸上一红,“皇上,这是佛堂,要严厉呢。”
沈羲遥将我手中的经籍收起,又扶我起来,“薇儿为朕生的孩子,朕想不出他会有那里不好。”
我苦笑着摇点头:“证据吗出来之前,臣妾不会思疑任何人。臣妾的意义是,轩儿出世时有吉祥,皇上大赦天下,又非常爱重他。他如许小,如何能承得住那么大的福分呢?即便本日他没有中毒,来日也会有病痛灾害。”
我看一眼桌上厚厚一叠佛经,拿过帕子再擦擦脸道:“本宫在这里待着。你归去宫中看一看轩儿的环境,若无大碍就出宫去找大哥。”
因而两人联袂归去坤宁宫,轩儿精力比前几日好一些,逗弄了会儿,见他甜甜睡去,又听太医禀告毒素断根得顺利,一颗心才落回胸腔里。
沈羲遥拥我入怀,他的声音降落充满帝王至上的权威。“放心,”他将我搂得紧一些:“朕不会放过任何想关键我们孩子的人。”
蕙菊将帕子在盆中浸湿又拧干,这才道:“奴婢不懂药理,只是谢太医说是误食才会中毒。煮水的话,那毒性应当没这么大吧。”
我叹一口气道:“还好太医已经查出病因了。几个乳母在慎行司里,那边还没回话呢。”
护国寺座西向东,朝迎朝阳,晚送落霞。寺周楠树蔽空,红墙环绕,伟殿崇宏,金碧生辉,卷烟袅袅,磬声频传。
我却茶饭不思,只感觉轩儿还不到一岁,却连着抱病又中毒,非常不幸。因而又向沈羲遥提出这是轩儿福分太重的原因。他终究被我的泪水与要求说动,同意我去京郊护国寺斋戒祈福三日。那边香火最盛,多是得道高僧,定能求得佛祖庇佑的。
“朕听闻你一夜都在这里,如何还不归去?”他大步走到我面前,却被我脸上的泪珠怔住了。
沈羲遥的声音高耸地突破了这一室安宁,他的语气透着不满与心疼,令我稍稍打动。
普济走到我面前,双手合十道:“施主,贫僧有礼了。”
不出几日,轩儿又着了风寒,是夜间踢被子而至,幸亏天热并无大碍,但引得沈羲遥非常不悦,将卖力照看他的宫女全赶去浣衣局,又加派人手照看。
我摇点头:“本宫没有证据。这证据也找不到。”
我点点头:“只怕是将皮与茎榨出汁来,喂奶前涂抹上的。”
我的泪滑落,正巧落在他的手心,他颤了下,握紧了,目光如盘石般果断,直直看向我:“你不要胡思乱想,跟朕去看轩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