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中光芒大盛,那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又带了些漂渺。
惠儿一面抖开那条几日前送去繁逝的裙子,一面啧啧称奇,脸上难掩镇静之色。
我的心微微一沉,但面上还是笑着。“皇上但是记成哪位姐姐的衣衫了,”以后故作愤怒道:“臣妾在烟波亭与皇上相遇,是穿一件月白绣胡蝶兰的裙子的。”
这绣工看似简朴,但却设想精美新奇,再加上这一条裙子上约莫几万点“星光”,实在是费心吃力。
那边天子“咦”了声,我闻声看去,只见他拿起方才惠儿搁在榻上的那条星光裙,眼中都是赞叹。
我微微垂了头,卸下芍药花,将一支珐琅胡蝶簪戴在发髻上,想到谢娘所托,此时不失为一个给天子留下印象的好机会,便道:“臣妾不敢居功,这裙子是绣娘做的,臣妾一时还想不出该用甚么上裳。”
我一惊,毕竟还没有妆饰,惠儿也吓了一跳,忙将那裙子谨慎搁在一边,又仓猝为我梳发。
那声音不是惠儿,我转过甚,只见月朱紫站在亭外,在看清我的一顷刻本来敞亮的眼睛暗淡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