蕙菊看一眼沈羲遥与怡昭容,欲言又止。
我勉强笑一笑:“如许坐着还好些,可头太沉,压的臣妾抬不起脖子。”
沈羲遥见我与怡妃和乐融融,天然也非常欢畅。因而三人围坐着用饭,偶尔闲谈,氛围非常和谐。
蕙菊进了来,奉上一盘时鲜果子,低声道:“想来人在最落魄时,如有人能雪中送炭必然是非常感激,也就不会在乎那人是何模样吧。”
我故作活力:“鼻子灵那是小狗呢!”
馨兰可不依,硬是扶我坐在贵妃榻上,又唤宫女端进五色甜羹、银耳百合汤、玫瑰酥饼、薄荷凉卷、八宝甜柿饼和金菊佛手酥。这是我昼寝起来惯用的茶点。
他手上的力道恰好,令我非常舒畅,我微微闭眼感受这份舒畅来。
怡妃面上一派恭谨,声音略含了冲动:“臣妾谢娘娘汲引。”
我叹了口气无法点了点头,又歇了半刻,唤她们为我打扮换衣。
“娘娘,娘娘,您如何站在这里!”馨兰从门外出去见我站在窗下,半身衣服都微微湿了,忙道。
怡妃也连连推让道:“娘娘莫因臣妾劳累了。”
馨兰望一眼床上整整齐齐的被褥问道:“娘娘没有昼寝?”
说罢朝馨兰使了眼色,馨兰立即走到小巧身边:“小公主,奴婢特备下了你最爱的苹果牛乳甜酪,要不要吃一点?”
蕙菊见我动了气,忙顺顺我的背道:“娘娘细心身子。”
“皇上已经下旨,孟家秋后问斩,留孟庶人在繁逝终老。”
但这个传言并没有持续多久,渐渐地,一种新的说法更加敏捷地传播开来,并且被传的有鼻子有眼,令人不佩服都难。
我“哦?”了一声看着怡昭容:“如何回事?”
我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,冷冷道:“本宫不知你在说甚么。”
怡昭容抿抿唇道:“也没甚么,就是臣妾带了小巧他们玩。小巧喜好湃雪宫的槐花,便选了四周放鹞子,不想吵到和妃歇息。月朱紫陪着她一起出来,和妃想是顾忌柳妃,只说吵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动一动的。臣妾本想带她们分开,不想月朱紫跟和妃说,现在宫里除了皇后就是和妃最高贵,待出产后更会晋位德妃。这些孩子吵到龙裔应当惩罚。臣妾身为养母没教养好,也该受罚。”
我昂首朝一向肃立一边的怡昭容道:“昭容mm,本宫不放心,你替本宫陪皇上去一趟可好?”
怡妃坐到我中间,也饮了口茶道:“只是臣妾不懂,那侍卫描述浅显,孟庶人向来心高,怎会将他放在眼里?”
我在一旁提示道:“常日里怡昭容照看小巧非常辛苦,这三日小巧都在吏部尚书家,怡昭容总不足暇了。”
我点点头,拿起茶盏饮一口,无法笑道:“本宫也晓得,只是……只是当初之事,本宫实难放心啊。”
我解释道:“前些日子小巧吵到和妃歇息,便不让世家后代进宫了,臣妾见她实在难受,便准她本日去吏部尚书家玩。他家的小孙女与小巧年纪相仿,常日里也最能玩到一起。没跟皇上禀告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这一日早间下了场细雨,一扫连日来的酷热,怡妃来时天高气爽,蓝蓝的天如同上好的琉璃瓦般清澈,令人表情镇静。
“本日小巧出宫去了,是臣妾请昭容mm过来用膳的。”我说道。
我嘴上那样说着,内心却在迷惑,皓月当日在繁逝对我的那一番剖明是真是假,她真的会因为感觉我是操纵她而不顾多年情分?还是另有隐情呢?但不管有甚么隐情,她害死我父亲,又企图害死我,扳连了我的孩子,我是一辈子都不会谅解不会放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