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婳一愣,“你听到我们说话了?”
那脸黑得,跟黑煤球似的。
“我名下有房产无数套,存款、股票,另有公司股分,换算成现金,几百亿是有的。”
她哈腰坐下,伸手抱住他,头埋到他的颈窝里,低声说:“大抵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,这辈子要来还债吧。”
顾北弦没应,只盯着她手里的薄荷糖,“剥一颗糖喂我。”
在顾傲霆眼里,保母普通的苏婳,是配不上顾北弦的,修画修得再好,也不过是个手工艺人。
的确匪夷所思!
女人两弯秀眉修得精精美致,眼睛很大,双眼皮很深,睫毛又长又黑,穿淡绿色盘扣旗袍,腰身妖娆。
苏婳照做,剥开一颗糖塞进他嘴里。
顾北弦接过杯子喝了一口,淡淡道:“就查抄个心电图罢了,没甚么感受。”
顾北弦松了口气。
“进查抄室前,我把手机调成灌音,放进苏婳的包里。就想晓得,你背后对她是如何一副嘴脸。公然,你还真没让我‘绝望’,竟然想让苏婳十天内嫁人。这么逼她,不感觉很无耻吗?”
“查完了。”
苏婳浅浅地笑了笑,“无缘无端的,提那些旧事干甚么?”
望着她潮湿的眼睛,顾北弦沉声说:“以是,不要为了钱,仓猝嫁人好吗?我也有钱,比我父亲给你的还要多。”
他语气很淡,脸上也看不出甚么神采。
同一时候。
柳忘从他手里接过包,问:“都查抄完了?”
压根就不像顾峥嵘说得那么天花乱坠。
每当她受不了压力,或者心烦意乱,萌发退意时,他就会来这么一招。
“好。”柳忘拿起热水壶,要烧水。
是他的太太柳忘。
顾傲霆神采顿时就阴沉下来,“臭小子,连你老子都敢骂?”
这么问,不过是用心做给顾傲霆看的。
吃过饭后,顾傲霆要去机场。
苏婳挑眉,“给你做查抄的,是男大夫还是女大夫?”
顾北弦做完一系列查抄后,已经到中午了。
“如何样?”
苏婳细心察看了他一下,见他面色如常,应当是没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。
顾北弦迈着一双长腿走出来,单手扣着衬衫纽扣,英挺的俊脸没甚么神采。
她扯起唇角笑,眼睛却潮了,“不是说我不要的吗?如何又提这茬了?”
“看不出来你还挺霸道。”明贬实褒。
顾北弦眉眼沁着凉意,“一样是当爹的,你看看顾谨尧的父亲,再看看你。我尽力了几个月,还不敷你几句话拆的。”
如果他腿一向不好,也就罢了,恰好他腿好了。
查抄室的门,从内里推开了。
顾北弦眸色灰冷,漫不经心道:“凡是你有点当爹的样,我也会好好尊敬你。”
“吱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