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人嘻嘻笑,内心把这个阉狗骂了个底朝天。
本日这二人都来给皇上送补汤,丽嫔带了高丽的老参鸡汤,柔婕妤则炖了羊肉淮山杞子汤,看着两位娘娘花枝招展地对峙着,身后的小宫女心不在焉提着汤,赵鸿喜俄然一阵心累。
皇后接过来,见是用细棉布裁的,也没绣甚么花色,只用金线细细地锁了边,缝了几只凤头的盘扣,便道:
赵鸿喜立马把身子放得更低:“主子懒惰,请皇上惩罚。”
腊月垮这张脸:“徒弟,丽嫔和柔婕妤在前面打起来了!”
慎嫔坐在榻脚上:“一早就去了,说是昨日下了学来给娘娘存候,叫娘娘撵归去了,内心不乐呢。”
赵鸿喜再次回到正殿书房,垂首禀道:“皇上,丽嫔娘娘和柔小主来了,您看……”叫哪位出去呀?
皇后渐渐地将蜜饯嚼碎了:“顿时就亲蚕礼了,本宫得快点好起来,才气好都雅这场大戏呀。”
赵鸿喜不再说话,他晓得天子现在明面上还在说着闲话,实在已经沉进奏章中去了,毕竟政治是一个天子的生命啊。
掌柜将他送出门:“您他日请早,小的给您留间好的。”
“过半个时候再去添一炉香,到时再去叫我。”赵鸿喜叮咛了一声,便去了后殿角房,一个青衣人早就在那边等待多时了。
皇后也感喟:“你能生下小二,就是个有福的,如果能再给皇上添个丁,哪怕是个公主都好呀。”
皇上笑了笑:“说得好,本分,朕就喜好听本分这个词,可惜有些人就是不认命、不守本分呐。”
赵鸿喜迈出门槛,不冷不热地留下一句:“我怕的事多了,最惊骇的――莫过于一个死字。”
赵鸿喜回到养心殿中的时候皇上已经端坐在桌前看奏章了,他放轻了手脚走到天子身边,看一眼砚台里朱墨已经磨好了,麝香也点起来了,便束手而立。
郡主进宫一趟,惊起鸥鹭无数。
掌柜摊摊手,无法地说:“三爷,您常来,晓得我们的端方,本日是真都定出去了。”百口欢有端方,非达贵不进,非现银不收,别的一共二十间房间,每日一间只定出一回。
皇后正倚在榻上,两鬓间贴着小膏药,面色黄黄的,无甚精力,见慎嫔出去,露了个稍显惨白的笑:
皇上停下笔,捏了捏鼻梁骨:“叫丽嫔出去吧,朕今晚去柔婕妤那边。”
死?事都没办完,哪能让你死呢。
“又睡着了?”青衣人有些不测,“这几日是不是睡得长了些?”
赵鸿喜喝了几盅茶,闻声有小内监敲了拍门:“爷爷,陛下醒了。”
青衣人松了口气,本来是累了啊,又听赵鸿喜道:“那些香再送些出去吧,皇上比来头疼的短长,点着香倒是舒坦些。”
这两个新奇人分了皇上大半恩宠犹不满足,见旁人避其锋芒,便相互打起了主张,常常是你捅我一刀,我敬你一剑,争宠争得不亦乐乎。
赵鸿喜品一口:“差未几,等醒来再看看,有不测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慎嫔自太后宫里出来后就让人去坤宁宫送了话,第二日带着亲手做的小衣去了皇后那边。
慎嫔低了头,一如平常的顺服平和,仿佛甚么也没有闻声。
在养心殿角房里喝完茶的青衣人刚要溜漫步达地出宫,便被一个小内侍撞了一下,小内侍吓得赶紧跪下来叩首,青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,抬脚出宫去了。
天子瞥他一眼:“歇息好了。”
“娘娘,二皇子能生下来妾身就很满足了,现在还能养在妾这里,是娘娘眷顾,还企图甚么呢。妾这一辈子,能为娘娘把二皇子平安然安养大就美满了。”
两人叹了一回,掌事姑姑端了药出去,慎嫔亲身捧了,那小勺喂给皇后。皇后摆摆手,拿太小碗抬头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