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下欧阳胜在这渐渐复苏暂不说,单表少林寺的人群当中,站起三个大和尚,“阿弥陀佛,老匹夫张神一,你可忒手狠心毒,贫憎与你岂能善罢甘休!”这三个和尚走出人群,他们仨一商讨,先派出一个来。就见这位一边走一边扒袜子,一边走一边脱鞋,把裤腿往上一挽,暴露尺半长的大脚丫子。那大脚指头跟烤地瓜差未几少。
黄天祥这一死,可疼坏了外洋三怪的头一怪,欧阳胜大呼一声,翻身栽倒,顿时人事不省。过来一帮人,把他扶起来,扒拉前胸,捶打后背,趴到耳根呼喊:老剑客醒醒,老剑客醒醒。这么呼喊,也没把欧阳胜叫过来,因为这家伙气性太大了。万多、万少取出最好的灵丹灵药,让人给欧阳胜灌下去,然后扶到中间的椅子上,让他渐渐复苏。
张神一腿上有踢紫柏木桩的本领,对一抱粗的硬木,一脚就能踢折,何况他的肉裆。叭!一下,尿泡子就给蹬裂了。了如和尚“哟”地一声,大头朝下从梅花桩上掉下去了,正摔到尖刀之上,顿时毙命。张神连续胜四阵,老剑客一想:差未几了,见好咱就得收。常言说:出头的椽子先烂。到了必然的时候就得功成名退,不然的话,就得出不对。张神一想到这儿,回身跳下梅花桩。
张神一用铁条一指:“哎,这位姓黄叫黄天祥吗?”黄天祥在梅花桩上一低头,一看站着干巴巴一个老头,秃脑门子,尖下颏,一对蓝眸子瓦亮,看罢多时不熟谙;“啊,老朋友,您是哪位?”“嗨,我是从大清寺来的,鄙人姓张,我叫张神一。”哎哟,黄天祥闻听倒吸了一口寒气:“这么说,您就是老剑客张神一啦?”“嗳,不错,恰是老朽。”黄天祥也乐了:“白叟家,常言说得好:‘既在江边站,就有望景心’。明天您下了场啦,莫非说要与鄙人比试不成?”“对了,你算猜着了,老朽有这个意义。”“那老剑客您就请吧。”黄天祥还是来者不拒。就见张神一往地下一坐,把腿带儿解开,鞋袜扒掉,把裤腿往上挽了挽,穆到膝盖上面。老头把腰带子掖了掖,把五斤的铁条往带子上一别,先围着梅花桩转了两圈,运了运气,脚尖点地,噌,蹿上梅花桩。
啪,又一掌,张神一滴溜一回身,又躲开了。大和尚得寸进尺,跳起来又一掌,张神一往左一拐,他又打空了。了空不解其意,把眸子一瞪:“张神一,你因何不还手?”老剑客手捋须髯一乐:“了空啊,方才你不是说,三十年前咱俩在山西蟠桃嘉会,我一失手打了你一巴掌,把你打得口吐鲜血。我感觉很对不起你,以是让你这头一掌。这第二掌,此次是玄月九重阳嘉会,这是大喜的日子,我们该当乐乐呵呵的。为了庆贺这个喜庆的谷旦,我让你第二掌。”“弥陀佛,那么第三掌如何解释?”“哈哈,要提及这第三掌嘛,我觉着你离死差不远啦,临死之前,我给你留个记念,让你这第三掌。”“咳,老匹夫休要大言欺人,接掌!”了空跳起来就是一掌,这回张神一可不让步了。
就见这位身高一丈挂零,膀阔三停,面似镔铁。一张大麻子脸,两个大扇风耳朵,耳坠着金环,看年纪也有七十岁挂零。飞身形跳上梅花桩,直奔老剑客张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