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了十来招,“铮铮铮”,剑戟三击,利剑断作四截,罗一秀大喝一声,戟尾嗖地刺入了黑衣人的小腹,不待世人骇呼,劲力斗吐,黑衣人连人带戟飞了出去,当得一声,戟尾没入一块青石,将他钉在上面。顷刻间,场中死寂一片,群豪目瞪口呆,竟忘呼吸。
黑衣人,白衣人二人错愕半晌,白衣人忽地叹道:“好个罗一秀。”黑衣人也叹道:“本日当真败得痛快!”白衣人摇了点头,笑道:“可惜,固然痛快,倒是无酒。”黑衣人哈哈笑道:“不错,如此快战,实当浮一明白!”他二人谈笑自如,竟不将存亡成败放在心上。
罗一秀一听,面露绝望之色,点头冷哼一声,蓦地一手按腰,扬声叫道:“天山三老,都是狗屁!”叫声遥遥送出。世人一听哈哈大笑。那白衣人,不由一怒。猛冲畴昔。那黑衣男人见势不妙,高呼道:“老二鲁莽不得。”话音未落,白衣人,健步如飞,已到罗一秀近前,蓦地凤眼熟威,大笑道:“罗一秀口说无凭,吃我一戟。”画戟抡出个圆弧,咻咻风生,十丈以内,世人都觉胸口一窒,没法呼吸。
罗一秀又是一冲,李千猛的一闪,闪到一老道前面,只听李千叫道:“瞎子我在这呢。”罗一秀被李千戳到把柄勃然大怒,猛的又是一冲。不想却把那老道当上了李千。又是同一招式。
这四人一剑快过一剑,一剑跟着一剑,罗一秀紧是运起轻功,倏忽间让开四只来剑,向四人各拍一掌。四个羽士但觉掌风如排山倒海般涌来,疾今后跃,但方一退下,并力又上,进退攻守,暗合法度,似是一套短长阵法,数招以后,四人前后照应,更加默契。
罗一秀一听这话猛的明白了过来,本来这是他祖师爷活了过来。罗一秀心头嗯了一声,那抓住罗一秀手腕的手啪嗒一声落了下来,这杨笙底子已经不能称人了,他现在跟神已经差不了多少了。
罗一秀和他的仇敌李千相见,不由分外眼红,本身是杀人无数,恰好就遗漏此人。罗一秀厉声对李千喝道:“小杂种!明天非扒了你的皮不成……不杀了你,我誓不为人。”
清啸如风,人群中顿时弹起一道灰蒙蒙的人影,恰是那黑衣人。黑衣人襟袖飞舞,御风而来,手中软剑洒作漫天剑雨。这路“烟花三月剑”是他平生绝学,便如诗中所言: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!”飘飘洒洒,不成捉摸。
方平允与天山三老非常交好,见老友一招得胜,方平允已是悲忿难抑,又见黑衣人逞强脱手,不由失声叫道:“兄弟且慢!”才要纵起禁止,方平允把黑衣人一把拽住,黑衣人诧道:“老哥哥……”黑衣人目有痛色,点头道:“天山三老,武功输了,却不能输人!”方平允一愣,想起天山三须平生倨傲,一旦脱手,决不容外人相帮,便是平生知己,也不例外,只得寂然叹了口气,留步不前。
黑衣人咽下一口鲜血,双手一合,竟将画戟拔了出来,反手插上天中,跷起大拇指,朗朗笑道:“白面无常,勾魂天下,罗一秀,真有你的!”他惨败之余,竟然出言奖饰敌手。世人均是一愕,罗一秀冷哼一声,两眼望天,神采淡然。殊不知他是靠他的祖师爷帮手。黑衣人听得胸中剧痛,失声叫道:“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泪水已滚滚而落。
罗一秀嘲笑一声,道:“你们老迈么?”白衣人道:“恰是!”罗一秀淡淡隧道:“他在黄鹤楼口出大言,对我无礼,我与他对了三掌,那小子尤能不倒,内力尚可。”二民气头俱然,老迈为“天山三老”之首,外号“神枪白龙”,枪法独步当世,掌力称绝东南。三人本约幸亏黄鹤楼相会,同赴杨笙宝藏,孰料昨日二人见到他时,大哥仆在黄鹤楼前,昏倒不醒,察其伤势,似是伤于雪山派武功。二人正因照看他伤势,觅地安设,是以来迟。此时听罗一秀所言,天山老迈竟只接下他三掌,委实叫人好生泄气。但殊不知,罗一秀用的雪山派独门暗器“千女神针”,方可杀死天山老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