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横,你谙道学,又知儒释。于孙子,墨翟,公输般,亦能融会贯穿。习武学,会药石,诸子百家,五行八作,皆故意得。为师老矣,本于诸事了无牵挂。唯有一节,不时萦怀在心。”
“那么,这本《达摩心法》,你本身拿着。此乃梵学根底。将来必有其用。如是,你我且别。召英,替我送送你小师兄吧。”周侗道。
“你独立思虑,大可不必再来参议。子曰‘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’。诸子百家,皆人类珍宝,焉能不学?但你学问甚丰,理应多思。不然何者为首,是弄不清楚的。”
周老先生叹了一口气,又接着说:
“这把剑是我最后一把经心打制的,名唤‘鸢句’。送与你用。算是今后留个念想。为兄自认了你这个妹子,从无好好照顾。惭愧于心,惭愧于心呀。”
但他的确有话要说。此一说,却已经不是师徒之讲授了。
盖因周先师虽无疾而终,但死不瞑目。
“恩师请讲。”
“为师总在想,老子曰:‘道生一,平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’,但究竟
周侗面对爱徒,语重心长道:
“我这第一哭,哭与暮年众徒如林冲卢俊义武松诸人,我虽授其势,未解实在,痛哉!我之第二哭,哭与三横。我命他为宋军制器,但是误了贰心中至爱,故虽授其仁,未谙其心,惜哉。”
周侗言罢,又俯身大哭三声。召英闻之惶恐,细问之。周侗又说:
“为师想,你报了大仇以后。如果偶然候并且情愿,能够设此一想。”周侗道。
三横可说是不辱师命,大功胜利。周侗却也绝无将他收回华山之意。他的终老,不需求徒儿。
王三横自救沥重到华山,再度拜别,已是七年风景。当初他下山,曾与恩师有约,必用心为岳飞打刀,无事不回周家营。